游书华听了章荃的疑问,长长一叹,他自然是不是眼光短浅的人,早就想到了这一层,只是没对她说过,为的是怕她欢娱之际忘形,而至露了口风。
不过,此时说也没什么顾虑了。
“哼,假也不假,反正是从游玉成那转换过来的。你说的这一点没错,时间长了,他自己的本源之血还是会翻上来,游玉成强灌进来的迟早会被压过。
“只是我也没想打长久主意,先混过了大典上的城玺辨认血脉,尔后数年亦可保证无恙。几年之后,他定然要有子嗣,到时,出个意外很容易,我们将那小孩儿留下,而将他绑到这石台上来。届时……”
说到这里,游书华忍不住“嘿嘿”一笑,这是他的长远筹谋,虽然此刻功亏一篑,可到底是自己的得意之思,不免有些得意,又愈发遗憾。
章荃也听明白了,恍然接了下去:
“届时,再用老法子,用神树转换血源之气,将他的血水灌入他亲孩儿体内,如此又造出一个嫡系城主。如此,则可世世代代将城主之位掌控在我们圣门手中。还需要什么二十年一换护城人?”
及此,章荃不由白了游书华一眼:
“你个没良心的。要是我与游学林真有了子嗣,难道也要拿我的孩儿当那灌血的容器?日后他也要被你取血去喂养神树?岂不是我章荃的子孙后代都要如此,一代给一代喂血,一代一代的都捆在这石台上死不死活不活?叫我可如何舍得?”
游书华虽然气恼,可也被章荃弄得有些啼笑皆非,他冷笑道:
“你做的什么春秋大梦?你这小男人都死透了,还说什么子嗣,什么子孙后代?我那是设想,要按我的计划来,当然完美。可是如今这一环断了,可怎么接的下去?别说世世代代了,就是明日,都过不了!”
章荃被游书华一把拉回了现实,心头终于升起惶然:
“那,这边是完了,我们不如早些抽身?那些凡人应付也不难,就是应付不了,他们又能奈我等何?倒是回去难过,我俩只能回去领罚。我可说明白了,他可不是死在我手上……”
一想起宗主的手段与严厉,章荃不由有些语无伦次,再次觉得她这个小小修士留在凡世间反而自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无人能拘束她。
游书华下意识地回头一看石台,见石台上那人胸口尚微微起伏,不由一怔,此刻急乱之下,顾不上奇怪,突然心头又生出点似乎可能又似乎不可能的侥幸心理,正要说什么,突然听到外间一阵喧哗。
有人进了密道,还不止一人。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
他不由大惊,下意识地先将游学林尸身面向转朝墙壁,好令来人不至一眼看清其面容,又顺便一脚将其踢到了角落,同时提力警戒,恼怒地瞪向章荃,明明他让她守着的。
章荃更恼,反瞪回来,游书华这才反应过来,看守密道口的章荃是他亲自喊进来的!
会是谁?
脚步声渐近,还有拐杖柱地的“咚咚”声,还夹杂着几道熟悉的苍老的声音。
是长老会的那帮老家伙!
是了,也只有长老会才有可能知道城主寝室之下有密道密室。一时间,游书华只想到这个可能。
可是,密室是避难之用,游氏先祖有令,除非天灾人祸,不会下此密道。他们此刻来这里干嘛?难道谁知道了什么?
来人走得甚急,游书华才与章荃对望两眼,还没来得及统一说法,就见到几道人影自密道口露了面。
为首的一人,满头白发却面色红润,目光有神,身形又高又胖,绯红衣袍给撑得圆鼓鼓的,颇是壮实。手里的龙头铁木拐杖发挥了开路的功用,戳地“咚咚”有力,走得虎虎生风。
游书华暗暗抽了口凉气,他最为头疼的就是这人。这位是长老会的大长老游誉思,身子骨硬朗、脾气火爆,又慷慨热心,在城中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