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去了。
吕堂主喜怒难测,笑的时候也会暴起,听说他的奇功需要吸人血气,急了的时候连同门也不能幸免。虽然几个手下都闻到过他身上隐隐的血腥味,但平时又未曾亲眼得见吕台如何吸人血气,想来他这癖好不想露于人前,众人唯暗暗揣测传闻而已。此际听他提到“血肉”二字,都不免心里发毛。
吕堂主有什么不高兴,尽由这胡胖子担着,他们还是退远点,不然若在跟前,想装看不到都不行。
胡明却是不惧吕台一身的阴寒,含笑展了展臂膀:
“吕兄,你也看出来了?我的少阴心经一脉是得了高人指点……”
“那,如今这个高人也准备来指点吕某么?”吕台眼皮一掀,眼神锐如冰刺,话语亦是锐利直接如刺。
胡明适当地神情一愣,尴尬地打了个“哈哈”,摸摸胸口道:
“雪顶与三大宗门其实是一根同源,我们圣门有这样的高人,岂不是大家的幸事?胡明确实已经受了恩惠,吕兄,其实只要稍稍打开一下心防,便有莫大好处呢……”
他正要说一句“何必拘泥成见”,就见吕台直截了当地问道:
“说罢,大雪山有什么吩咐?”
胡明这回是真心地一愣,随即满脸堆笑,竖起大拇指:
“吕兄果然是明白人!”
他确实没想到吕台这般干脆,倒也省了口舌,当下掏出一枚纯白的玉质令牌。
“雪山令?”
吕台有些诧异,能动用雪山令,那大雪山出来的指示就是名正言顺的命令了,而不是要藏着掖着的私意。
“吕兄明眼!”胡明抿嘴弯唇,笑容深深,“懂!您瞧瞧,说了啥,肯定不让弟兄们为难!”
吕台接过雪山令,将神识沉进去。
胡明含笑:“如何?”
吕台难得地神情变幻了数次,似在沉吟又似在辨析,一时有些说不上话来。
胡明也不催,笑微微地抄着手,只管耐心地等着。
好几息功夫之后,吕台才将雪山令离开额头,吐了一口气道:
“这雪山令,真是雪顶上下来的?”
说完,他亦自嘲摇头:“我是糊涂了,除了雪顶,谁能动用雪山令?”
是啊,连三大宗主都不能。
“这雪山令,吕台接了!”
胡明一拍巴掌:“我就知道,吕兄是个爽利人!”
“这雪山令与三位宗主的意思并不违背,便是有什么,我也好向鄙派吕宗主交待。劳你跑这一趟,特意传令。”
吕台虽然面色淡淡,但语气已不似先前那般寒意森森。
胡明是何等精明的人,他拱拱手:
“三位宗主只会乐见其成,自此我圣门一团融洽指日可俟。吕兄,我们可携手同上雪顶,一览天下啊!”
“雪顶么……雪山自古难行,却不是不能一试……”吕台语意深长,少了几许轻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