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小九最后那一招是不是你才教她的‘虹收雨霁’?”祈宁之问言是。
言是很满意地点头:“正是!这你都认不出来?白做我弟子了!”
祈宁之无奈:“我当然认得出来,可是这不是和我练的不完全一样嘛,我就不太肯定了。”
“人家小九活学活用!招是死的,人是活的,战况更是活的,不变一变怎么行?哪像你死脑筋?”言是打击起弟子来毫不手软。
被玄机门上上下下一直夸天才少年的祈宁之差点被亲师父给噎死!他几时死脑筋了?从前么可能有一点,从少清山回来后,可是大有改观。
“只有你教的?那你说说小九那一招活在哪里?”乔海宁的眼波乜斜过来,带着不满。
“哪里!活就活在融合了她从夫人这里学会的‘海纳百川’!前半招是我教的,这不稀奇!难得的后半招自然而然地就接上了你那一招,流畅无隙,就跟天生的这一招也似!是夫人教得好!”言是捧得真心实意,一点儿都不显谄媚。
乔海宁嫣然一笑,与言是对望间默契无限,情意无限。
祈宁之更噎得慌了,他转向别处顺顺气去。
“老杜呢?这是他的剑光呢,怎么人不住?”
“他如今忙呢,刑堂人手不够,他要坐镇。这样的大比,得防着那些不晓事的弟子做手脚添乱!往常也就罢了,这一回有这么多门派看着,不丢人么?”
“真该让老杜来看看,他不是最得意他的剑光在五英洞里快得无敌手么?”
“我得告诉他,非得要他看看,怎么人家一个小丫头都抵得过他了!”
观战的上清山几位真君也交头接耳,谈笑纷纷。
掌门善施真君摸着胡须不语,台上几人的表现他尽收眼底,心里不是不触动的。
对李幼蕖在第一关不仅表现出色而且心地宽厚,第二关又力克强敌勇夺头名,身为掌门,他不能说对这个晚辈的剑术不欣赏。
可是少清山弟子身份混杂,能不能对少清山出身的人寄予厚望乃至器重,他始终有些疑虑。
唉,要是师弟善从收的那个弟子争气点就好了,那可是嫡嫡亲的凝晖峰一脉,可堪培养,可堪造就,省了多少心!
想到这里,善施真君不留痕迹地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师弟善从。
田雨因这孩子,剑术作为辅试,也算达到要求过关了,听说主试的符术还不错,也就罢了。
只是,身为曰微道君的传人,元婴真君的弟子,只以“过关”为目标,未免有些辜负了凝晖峰的名头。若她能多两样拿得出手的,该多好!
善施真君如是想,善从又如何不是这样?但是他提醒自己要做一个好师父,不能只看名次,弟子自己难道不想赢?他的不甘和想法得闷在心里。
他决定不给弟子任何压力。青空界万千年来,资质平庸却通过努力奋斗而后来居上的也有很多人,雨因这孩子谁能说她几十年、几百年后就比李幼蕖差?
剑试还剩下最后一关,这一场的主持者是九叠锦的安晓真君。
安晓真君平日如隐居一般,不露人不出声,没想到今日出现,就是作为大比的剑术最后一关的主持真君。
别说新弟子了,便是那些老弟子,年轻一些的新晋金丹真人,也对安晓真君不太熟悉,不免窃窃私语打听一番。“这位真君太过低调,人我没怎么见过,他的灵兽却是赫赫有名……”
“我知道,天獒!吓死个人的模样!”
“还好只是安晓真君上场,若是天獒,那一爪子……啧,够呛!”
“可不是!大茂峰的刘丑师兄以为凭隐息符就可以溜进去,打赌的时候信心满满,结果吧,到现在半边脸还歪着呢!用了多少好药都没用。”
是安晓真君啊!
幼蕖心里恍然,怪不得,那日她意欲向请这位真君指点一二,他却婉拒,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