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蕖回过身来,神情轻松,笑嘻嘻地看着袁喜夏。
袁喜夏一惊随即生恼,方才那一下子,若幼蕖剑光为实,她早已受伤了。难道对方这般好心,让了她一手?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袁喜夏就否决了,估计不是,自己对她明显不喜,她应该也不会喜欢自己。这虚张声势的一招,这丫头应该是力有不逮罢!
可是一想到自己竟然险些受伤,被人钻了空子,袁喜夏由恼又生出怒意,手腕连翻,一口气连环三剑,剑光卷得旋风也似。
“这一手剑可真俊!”台下有人赞道。
有识货的人便解说:“这是金余分脉袁家的月晓剑,也是青空界排得上名号的好剑呢!”这是那位人称“碎嘴于”的于简言,他好打听又好解说,听到有人提及自己了解几分的事体,便要显摆一二,不说不快。
“我又不是说剑,我说的是剑法!”
“一样的!一般人可用不了月晓剑!据说这剑是要认主的!得人家剑法好根基好才行!能拿着这月晓剑亮相,说明这位可是个剑术高手!袁喜夏,四明金榜第五,听说过没?”小于说得头尾摇摆,好似这剑关联着他的荣耀一般。
方才赞出声的这位身穿外门群青色道袍,显见是位外门弟子。不过小于的好处是从不因身份差异而分青白眼看人,谈得来的都是他弟兄。内门外门都是小于谈天说地的好地方,故而外门弟子里认得碎嘴于的人也不少。
这位外门弟子正是杨德勇,他与葛志在山门处做了几日迎宾,见到了人来人往,对内门向往不已,宗门大比之际,他得了空,便与葛志一道来看比剑。
因为对内门不熟,葛志一心守着好友杼羽,杨德勇却是不感兴趣,便四处闲看。第一局比试之时他在另一处高台下,未看到幼蕖的比试。第二局时正好逛到附近,被袁喜夏的月晓剑光芒吸引,却不知道台上比试的是何人。
小于这么一说,他也有些了解了,金余分脉是上清山的一处重要分脉,袁家又是修仙世家,杨德勇一心上进,故而还是知道的。
“小于师兄,你这么看好这位袁喜夏?那她是会赢的么?我看她对手的那个,那剑看起来没月晓剑神气啊!”
“这你就错了——”小于拖长了语气,一派掌握内情的模样,就是过于嘚瑟,显得有些欠揍,“月晓剑及其剑主人固然不错,我更看好的却是和她比试的李幼蕖,那可是玉台峰这一代弟子中的翘楚。神剑门的黑剑就是被她斩断的,难道你不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只是没见过真人罢了……原来她就是李幼蕖!”杨德勇当然知道李幼蕖,玉台峰大师兄吴祯回来时他还积极地夸过玉台峰的这位新秀,只是没机会与真人一见。
这一看,杨德勇未免有些失望,他以为力断黑剑力压神剑门的李幼蕖应该是位光彩夺目、修长矫健的女英雄,手持一柄金光闪闪的仙剑,骄傲神气。
没想到,是位个子小小瘦瘦的小丫头,举止、言笑都不够神气,不够张扬,不够英雄。
其实幼蕖也没有多么瘦小,来上清山年许,还长高长大了些。但是杨德勇将她想象过于高大英勇,一时间不免有些反差。
“也没见多神勇啊……不过,剑法是不错,可是,还是没月晓剑神气啊!难道这就是白石真人的风格?”杨德勇盯着台上看,嘴里不住嘀咕,再顾不上和小于师兄说话。
确实,凌砄本性低调,剑法也是内蕴重过外在,没什么炫目吓人的花架子。杨德勇不过是外门的一名小弟子,尚未筑基,眼光自然有限,在他眼里,清亮如月轮的月晓剑自然比简单质朴的青梗剑要亮眼。
小于又啰嗦了两句,见人家不再与自己话语,句句都落了空,他也不尴尬也不恼,也看向台上,只是嘴里还不甘寂寞地继续唠叨着:“看着吧,我说过了,李幼蕖准赢!”
杨德勇心里悄悄接了一句:“我看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