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金家,据说现在几根分支也自立出来了,金宴儿的爹便以炼器为生。我们荣山派的许多中低阶法器灵器,都是交给他做,做得还挺不错。
“若不是看她资质尚可,她父亲老实,也与我们荣山派有些往来,又苦苦哀求了好久,雨篠真人也不会收她为徒。”
黄春苑低低与胡玉说着私房话。
“她爹是金纫宿?”
胡玉一下子推断出金宴儿的出身。
胡家对各派往来自然是有消息收集的,胡玉身为胡家在掌上明珠,这些她也都有接触,故而一口说出了金纫宿的名字。
金纫宿的炼器手艺不错,虽未臻大家境界,但胜在实诚耐心,保质保量,口碑颇佳,在东楚州、朱宸州一带有些名气。
他这一支与金家嫡系有疏远趋势,特别这几十年,听闻半闭了门户,专门给接荣山派的活儿,原来是给女儿铺路。
学一身自己的本事,自然比依靠嫁人而单纯仰人鼻息来得妥当。
难为金宴儿她爹想得明白,不让女儿走家族过往的老路。
只是,看来这金宴儿虽然学道于荣山派,却未曾摆脱金家女儿的习气。日后如何,就要看她自己的心境造化了。
胡玉脸上一瞬间滚过恍然大悟、鄙夷称赞、感慨叹息等情绪。
黄春苑见胡玉是个明白人,莞尔一笑,拉起她的手:“所以你放心吧!我们也去积秀谷!看花,也看人!”
“哎!”胡玉清脆脆地应了。
……
玄机门在荣山派逗留了三日,虽然一众小弟子依依不舍,但顺路拜访总不能变成常驻。
与荣山派几位接待真人尽了宾主之礼,玄机门的两位真人便带着弟子告辞了。
身在汇泉堂的杨鸣与祈宁之自然也随宗门队伍一同回程。
当然,祈宁之与幼蕖在落脚荣山派后已经分别发剑书告知少清山的两位兄长,两人已经相遇且各各安全无虞,勿要担心云云。
幼蕖依然留在汇泉堂,清年真君说了,一个月后,荣山派还要派弟子前去上清山的研习堂学习,届时一道行走更为便宜。
这对幼蕖而言自然是最好的选择,她欣然同意。
荣山派顺便也给上清山发了剑书,告知贵派弟子李幼蕖现在我处修习云云,好令人家师长放心。
一切都安排妥当。
祈宁之也终于可以放下心来,自接了如松、云清的嘱托,他就悬着这桩心事,小九一日不会上清山,他就一日不能交差,他自个儿心里也放不下。
他本来还在愁怎么让小丫头乖乖地安全地回到上清山呢,现在跟着荣山派的队伍走,那是最稳妥不过了。
虽然清年真君一直还没给他好脸色,祈宁之却在心里再三感谢过了清年真君,神色中也不免流露一二,弄得清年真君反而诧异不已,深深觉得连山的这个徒孙也算是歹竹出好笋。自己身为元婴,就没必要跟个小孩子计较了,那股闷气莫名就淡了,遂反倒平和了许多,再见祈宁之也难得地温言好语了。
祈宁之意外地收到清年真君两枚不明来历的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越发诚惶诚恐,也不知清年看出了什么,只得埋头一味练剑,从早到晚都是眼观鼻鼻观心,行正坐端,眼睛都不斜一下,什么闲杂心思都收得干干净净。
祁师兄原来这般老实?杨鸣也是大感改观,心中颇觉有趣,回想玄机门那个倜傥意气的得意人物,与汇泉堂里沉默温厚的祁师兄竟然是两个人。
要是过去,她肯定要用水镜摄下祈师兄的这番模样,好回去与大家分享取笑一番。
不过,现在她也就是新奇一点而已,她都没耐心去探究原因,她的注意力更多被一同进入汇泉堂的幼蕖吸引过去了。
当然,她杨鸣能进汇泉堂,完全得益于幼蕖,这且不说,幼蕖并未因此而居功,只字都未提,甚至在杨鸣感谢她的时候还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