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朱兆云絮絮叨叨了好一会。
大概是这几天没机会和她说上话的缘故罢!幼蕖默默想道。不过,这位朱师姐人真是挺好的,也热心,将马头峰上上下下知道的都说了一遍,言语间,已经当她日后要在马头峰长留了。
幼蕖不便拂了这位朱师姐的心意,微笑着听、点头,表示全盘接受对方的好意。
宾主尽欢。
送走了朱兆云,幼蕖才定定心打量了一下室内,方才朱师姐那同情的目光她当然也注意到。这不过是个临时居所罢了,简陋些是正常的。而且,就算是金堂玉马,又哪里比得上她的菡萏小院?
鼻头一酸,幼蕖揉揉鼻子,让自己迅速平复。她不能再把时间浪费在情绪的消耗上,她要尽快进入修炼,早一日筑基、结丹,直至有能力为师父他们报仇。
是的,报仇。
虽然师父临去前说“不要为我报仇”,但是,余下的三个弟子都知道,那是师父怕他们不自量力反而伤了自己。他们会将这个仇埋在心底,积攒力量,终有一日,他们要亲手为师父、师兄弟报仇!
还有,救回老七、老八。
二哥、三哥送她走的时候没用说这些,但是,他们的眼神分明包含了这些意思。少清山的人,从来都是心意相通的。
幼蕖自怀里摸出个小布包,残破的一角青云障包着两枚芥子环,那是至亲留给她的最后念想。芥子环,七哥把他的塞给了八哥,八哥又连同自己的一起交给了她。
她不知道七哥八哥现在怎么样了。是最终还是被双双拆了血骨,还是被另作他用?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落入敌手的七哥八哥此时肯定生不如死,受尽磨难。
七哥、八哥,你们等我!
等我一桩一桩地将眼下事体做好,慢慢接近可以救你们的那一步。
幼蕖咬了咬牙根,收起安静躺在掌中的青布包。
闭目,盘膝,运掌,吸纳起灵气,默然进入修炼状态。
翌日,晨起。
幼蕖犹豫了一下,还是推门出去。吸纳日出紫气一事,已经耽误好些天了,不过她也不能急,毕竟她现在的身份,还不是上清弟子,连外门弟子都算不上,在峰头行走不太方便。
她是想出去看看四周,熟悉一下环境,总不能就呆在院子里数日子。何况,不管日后是不是真的留在马头峰,这里总是上清山的一部分。
路上已经有人往来,衣着多是群青道袍上绣着一道水波纹,有负着药篓、有挑着水瓮。也有几个,衣着上绣着两道水波纹,应该是已经筑基的弟子。
远远的山凹里,有云雾聚散,水汽弥漫。
“今天灵田里是谁在布雨?”
“郝瑗师叔啊!”
“是吗,那可要去看一看,郝师叔的雨云术特别利索,说收就收,说来就来。不像我们,滴滴答答半天。”
两个外门弟子边商量边往山凹处去了。
幼蕖顿住脚步,转了个方向,也不远不近地跟在方才两人后面,往那处缓步而去。
越往近处,越能感觉到那雨云术果然施得极好,云层被局限在一处翻滚,雨点纷落,下方的青苗茎叶茁壮,昂首承接雨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拔节抽叶。
“便是如此,你方才可看好了?掐诀的时候要干脆,最后这个手决不能拖。还有,几块灵田间隔开来轮流施为,这样不至于浪费多余的水灵力,也不会侵扰别的不需要下雨的灵田,不就少了许多纠葛?”
说话的是个约三十岁模样的青年修士,群青色道袍上绣着两道水波纹,个子略矮,身形瘦削,肤色略黑,浓眉深目,极精干的架势,看修为已经是筑基后期。他面前立着两个修为不高的年轻修士,皆低着头在应声。
“你,若是施雨的时候再下到别处,就要负责将人家的田烘干。法术掌控不好就换别的活儿干!别再说什么火候把握不好烤死了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