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砄剑法何其老辣,只是压制住了修为,又不使杀手,每一招都给祁宁之一种“跳一跳才能摘到桃儿”的感觉。
这个难度与高度并不是难以企及,出手的节奏紧凑一些、出剑的算计更精细一点、探出的灵力再延伸几分,就可以挺过去,虽然吃力,但是都能堪堪接下。
而且,每险险破解一剑,都有一种极大的成就感与兴奋感,遂令祁宁之愈战愈勇,感觉自己身体角落里的所有能量都被调动出来。
俩人斗到急处,场边观者已是目不暇接,唯见场中剑气霍霍,宛似千万条银蛇乱掣,灵力撞射,激得护罩上如飞湍瀑流、光华四溅。
祁宁之反应越来越快,出手也愈加精彩,好几次是不暇多想而完全凭自己的第一反应作回击,却直中准的!
凌砄几次满意颔首,洗砚他们也是叫好声不断。
祁宁之以前可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出色的表现!
忽听“叮”的一声,一道剑芒射出似白虹经天,寒光所至,灵力护罩上方的薄弱处已被刺破,却原来是祁宁之终于力竭,手上的藏圭剑被凌砄击飞。
祁宁之勉力跃起抓住自己的剑,落地一个踉跄,几乎脱力,勉强支撑着躬身致谢:“宁之多谢凌师叔指点!”
凌砄赞许一笑:“你在我手上走了八十多招,他们几个,只有洗砚达到此步。不愧是玄机门知非真人的高足!
“你这藏圭剑再添上几样好材料,金丹以后若升级为法宝,不比你师父的空尘剑差!”
祁宁之掌心光华一敛,收了藏圭剑。他见凌砄只是将剑交予洗砚插回场边剑架,心下恍然,知凌砄使的不过是普通法器长剑,并未拿本命法宝攸行剑与自己比试。否则,方才最后那招两剑相格,自己的藏圭剑只怕要被削下一截。
毕竟这藏圭剑品质再好,亦只是灵器而已,哪能与白石真人闻名天下的攸行剑相抗?
不过,话说回来,凌砄能在压制住修为的情况下,始终占据主导地位,以一柄略胜于精炼凡铁的普通法器磕飞藏圭剑,其修为,真是深不可测!其全盛时,该是何等赫赫?
再说回来,自己能在白石真人手下走了这么多招,确实也很不错……
祁宁之自己想想,忍不住咧嘴一笑,不止是剑术,自己这自信心,眼看着蹭蹭蹭也在上涨啊!
当然,自己这种“不管不顾豁出去”的打法其实很有些无赖,依仗的无非也就是,自己不留余力不管后路只顾往上冲的情况之下,凌砄师叔也不会伤了自己。
那还怕什么!放开手就是!
少清山弟子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赞二人方才的比剑,幼蕖守玄一人掏出一个小葫芦殷勤地递上来。
幼蕖跳了一大步,抢先将葫芦递到师父面前,小脸上满是欢喜孺慕,凌砄忍不住嘴角弯起,摸摸她双丫髻,笑纳了小徒儿的心意。
守玄落后一步,只好把伸出去的手中途转了个道儿,递到了祁宁之面前。
祁宁之对自己候补的地位毫不在意,接过葫芦拔了塞子就喝。嗯,入口清凉微甘,还带着股花香,应是收取的花露。
他暗运上学过的土系“有容诀”,直如长鲸吞海,“咕咚咕咚”一口气全部喝完,然后毫不客气地又伸出一只手,示意还要。
守玄瞪大了眼睛,不能置信地看着这位温文尔雅的祁师兄,这可是搜刮了十几只傀儡的存量才灌满的,这只小葫芦容量可不小!而且,他怎么好意思还伸手?
嗯,不过,小九儿的花露没有给这个祁师兄,这让守玄心里好受多了。
怎么也不能堕了少清山的面子!
眼看着自家哥哥知素已经注意到这里瞥了过来,守玄心里不情愿、面上却甚豪爽地又掏出一个小葫芦塞到这位笑眯眯的祁师兄的手上。
凌砄饮罢葫芦中花露,扫视了一圈诸弟子,道:“这段时日下来,你们可知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