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笑笑嚷嚷地分鱼。
幼蕖手里拉了个小女娃在帮人家捋顺头上几簇飞起来的碎毛毛头发。
守玄把一条尾巴直甩的大青鱼扑在地上,一只手压着滑不溜丢的鱼身,一只手拿了条粗粗的短草绳,正努力把鱼头串上,碾子蹲在一旁握拳助威。
方如松走过来,看祁宁之拉拉衣角有些不自在的样子,笑着说:
“这袍子其实并不厚,一来应个冬景,二来毕竟这是采珠姑姑的心意,她总是怕我们冻着!你穿一两日,若觉得不习惯就换回去罢。”
祁宁之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摇头:
“不是不是,只不过我一直穿的是法袍,还真没想到要按四季更换衣裳。”
他看向二师兄身上,忍不住好奇想问,自来这里后,似乎没见他们穿过法袍,也未用过什么灵器。
“如松师兄,你们没有法袍吗?”
祁宁之甫问出口就后悔了,怎地人到了此处就容易犯傻!
他听师父说过,少清山虽是上清山一支分脉,但因当年种种缘故,凌砄师叔是自我放逐至此。
莫不是宗门克扣了一些供给物资?虽然看到几个院子的摆设都不差,甚至好得令人咂舌,却不过是些死物,其实未见大家有什么灵器法衣,难道,山上还是缺这些实用之物?
这下可是问得有些唐突了。
祁宁之问出自觉的幼稚话后,心下觉得甚是不妥,脸上不禁一热。
看着眼前少年微红的脸庞,如松不在意地摆摆手:
“我们平素不爱穿而已,法袍灵器之类,这山上尽有。只不过平时我们爱穿采珠姑姑和山下这些婶娘们做的衣裳,法袍什么的用不上。
“只有小九的流霜束有些护身的作用,那也不算是什么灵器法宝,因她爱山上山下的淘,又没筑基,还不能驭剑飞行,师父才给她。有时跟随师父下山去坊市这些外面的地方,我们也都穿法衣带灵器的。”
方如松接着又解释:
“其实我们虽然修为不高,但毕竟是修道之人,已不甚惧寒暑。只是师父说法袍不利于我们体会物候变化,有违造化之功。似这般寒天,无法袍御寒,体内气机会自然激发,以维持身体之需,且顺应天时之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