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的心思明显都不在对弈上。
言是随手下了一子,拍拍身旁那张竹制小几,“啧”了两下:
“这潮音竹紫色这么沉,看这么多道潮生痕,足足两三千年了!这种年份的潮音竹用来做桌椅,也就是你家了!
“不过这经了年份的竹子果然是好,嗯,有韧性!温凉宜人,舒服!”
感叹了一下,言是极没仪态地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看到师父张成一个“大”字,祈宁之顿时额角青筋跳了几跳,只能调转了头强迫自己去观景。忽地又听得背后一声长叹气,他忍不住回头去看,却见自家师父更没形象地完全瘫倒在那张造型古怪的斜背紫竹椅上,双手枕在头后,竟然翘起了二郎腿!
那位高深莫测、清冷如玉、风度翩翩的玄机门知非真人何在?
祁宁之手动了动,按下掏出写影镜的心思。
眼看着师父那只缕银流云靴翘在面前摇来又晃去,祈宁之额角青筋又是几跳,正好一阵山风吹来,他假借抚平鬓边发丝的机会不露痕迹地揉了揉额角,好容易按下了一口气。
他这里一口气憋下去,言是那边却是又一口气长长地舒了出来:
“唉……舒坦啊!也就是到了你这少清山,我才能这么躺下来吹吹风。那帮人!石头,你还知道,我要这么没有负担地喝一回茶有多难……”
师父平时那么端着其实也不轻松吧……
祈宁之心头一软:师父啊,真的不容易呢!哪怕在自家玄机门内,见到各位师叔师伯,不管心里怎样,外表都要撑得圆圆满满,不能露了虚弱和堕了气势。在外行走时更是如张开的弓弦,不敢泄力……
难得有让十全十美的知非真人放松的地方!没见白石真人一幅见怪不怪习以为常的神情吗?算了算了……
言是一声接一声地叹气,似乎是把许久以来的郁积都纾解出来了,才略直起身子,把身后一个古怪的软垫掏出来,打量了一下又塞回背后:“这玩意儿看着古怪,还真有些用!这又是如松鼓捣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