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已经凑齐,下一步就看幕后主事什么时候会发动这法阵,召唤十万死灵了。
阎宁眉头微蹙。
只怕这位列天玑神州第一修仙大宗的日月山从此就要多灾多难了。
她捏着手里的残本册子又朝后翻了一页,看到上面记载着关于《阴蚀阵法》的特殊说明。
《阴蚀阵法》发动后,不可中止,不能回溯,只有死灵在人间吞噬满十万生灵或死灵被尽数消灭,阵法才能停止。
阵法发动一次居然要吞噬整十万生灵?
整个日月山加一起也不过几千人,这是把方圆百里内所有村镇的百姓都算上了呀?
阎宁更不理解了。
比当初见到顾景行杀了一林子的人只为了冒充假国师还要不理解。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敲敲一旁的桌面,引来顾景行的注意,然后又指了指书上那段关于《阴蚀阵法》的说明,让他看。
“国师大人,”她看了男人一眼,“你说日月山上谁会这么丧心病狂地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顾景行状似认真地偏头思考了一下,“你们那个白胡子宗主云若月,或者四个老长老其中之一。”
阎宁闻言瞪大了眼睛,“为什么?”
虽然她也一样怀疑这几个人,因为她觉得在日月山没人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搞这样大的动作,除非是他们本人。
但是她只是想当然推断,没有一点真凭实据,可不敢轻易把这话说出口。
“因为有一句话,叫年纪越大,心眼儿越坏。”
阎宁:……
她怎么觉得这话像这人信口胡诌的?
“炼丹峰后崖那个废弃山洞里的白骨起码都有十几年的年头了,这证明关于《阴蚀阵法》的研究早在十几年前就开始了,纵观整个日月山有这等资历的不过就是宗主外加四大长老,”
顾景行看她一脸不相信的表情,只能耐着性子解释,“诚然宗内也不乏一些和他们同辈分的你的师叔师伯们,不过依那些人不入流的修为程度来看,怕是做不到这些事。”
他鲜少一次性说这么多话。
说话时嗓音还带着一贯的清冷低沉,眼神时不时的瞟过来,莫名让人心头直跳。
阎宁强压下心头的悸动,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不错,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说完了她觉得自己这句话有点不太讨喜,又补充了一句:“就是没有其他的线索,不能确定具体是谁干的。”
——
两人离开藏书楼的时候已经到了丑时,早就过了用午膳的时间。
因为怕打草惊蛇,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阎宁没有把那本记录《阴蚀阵法》的书拿出来,而是十分机智的用顾景行放在她身上的留影瓶把那书的内容从头到尾记录了个干净。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回戏月峰的路上,近来因为宗内戒严,白日里在外面走动的弟子少了很多。
阎宁跟在顾景行身后,男人腿长步子大,走起路来好像在贴地飞行。
她昨晚没休息好这会又饿的前胸贴后背,走起路来只觉得眼冒金星。
前面的假国师也不知道修炼到了什么妖孽境界,连辟谷这样泯灭人性的事都做的出来。
从前外门送来的饭菜他高兴了就尝几口,不高兴就一筷不动,害得她经常要一个人解决两人份的膳食,近来整个人都富态了不少。
可是她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日月山外门小弟子啊!
还是那种一日三餐每顿都得比旁人多吃两碗米饭的外门小弟子。
今天从早上开始她就粒米未进,这会实在是挺不住了。
可假国师今天好歹也带她去了一趟藏书楼,帮她查《阴蚀阵法》的事。
甚至还在她睡着后一个人找出了那本记录阵法的密书。
她现在要是把男人一个人抛下自个去觅食是不是不太仗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