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古明远说:“话可不能这么说,天变一时,谁知道今后会发生什么变化。”
车宏轩说:“不管如何,我们都会共同努力。”
没几天,车宏轩和李思雨一起陪古明远去浑河市,把古明远送到学校。期间,哥三还去北陵玩了一天,然后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现在的车宏轩已经看惯了世态炎凉,自己不再去想那些无边无际的事,决心做个老老实实、普普通通的农民。不得不说,残酷的现实已经扭曲了他的心灵。
有一天车宏轩跟大车去市里卖菜,出孟乡没走多远,迎面正遇上骑车上班的周晓媞。
他赶紧从车上跳下来,兴高采烈地向她招手,迎她而去。
周晓媞面无表情,从自行车上下来,从车把上挂着的红色的拎兜里翻出一封信,愤怒地看他一眼,把信递给他头也不回地骑车走了。
车宏轩感到莫名其妙,这是怎么了,哪里得罪了人家?他打开信看了一遍,原来是去年就写好的,里边把自己大骂一通,什么花言巧语、大骗子之类。原因就一个问题,和王秀是什么关系。
车宏轩明白了,他决定从城里回来就给周晓媞写回信,把情况解释清楚。在他心里,觉得周晓媞似乎更有可能和自己走到一起。事实证明他错了,什么样的解释都没用,这封回信泥牛入海,甚至他一生再也没能够见到这位阳光灿烂的女孩。
一九七六年九月份,伟人逝世的噩耗传来,人们好像一下没了主心骨,仿佛天就要塌下来。
有些心怀叵测的人甚至说要改朝换代,要颠沛流离。
车宏轩没心思理会这些谣言,依旧带领自己那十几个人把菜地种好,把菜拉到市里去卖。把砖烧好,把烧好的砖尽快张罗卖出去。把鱼儿养好,肥肥胖胖的活蹦乱跳,到明年春节小队每户人家都会吃上自己养的鱼,并且还有更多的鱼要卖出去,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到了一九七七年七月初,车宏轩为了砖厂能持续发展,带领两个小半拉子依旧不失时机地去南河沿捞沙子,为明后年砖厂可持续发展做准备。
这一天他刚到家里,妈妈就对他说:“隔壁的王厂长升了,调到市政府去了,家也搬走了。”
车宏轩说:“那是早晚的事,王厂长把一个破产企业干得红红火火,一定会得到提拔。”
“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免得你跟王秀纠缠不清。他家一搬走,你和王秀就是彻底烟消云散了。我们也再不用傻老婆等汉子了,有合适的就定亲。早娶妻早生子,多子多福。”
车宏轩笑了说:“妈妈不急,我决不能就这样认了!”
车宏轩嘴里虽然这样说,可对王秀那份牵动情肠的爱难以忘却。
“傻孩子,还能怎么样?人不和命争,我最近没少听新闻,大的趋势还是那样,外甥打灯笼——照旧(舅)!”
爸爸这时候也在家,他说:“儿子,娶媳妇是接神,你要是接来一个丧门星你的一生就完了。王家的孩子虽然不是丧门星,可瓢不拿水不沾,油瓶倒了都不会去扶一把,这一辈子你伺候得起吗?好模样没有用,吃模样嚼模样?老话说得好,丑妻近地家中宝,我们挑个实实在在的庄稼院人家的孩子,会过日子的比什么都强。我看你也不小了,有合适的我们就定下来。”
车宏轩说:“爸爸,我现在还不想找对象。”
其实在车宏轩心里,哪怕是一辈子伺候王秀也决不希望失去她,说明他仍然眷念着王秀。
爸爸说:“晚一点也不是不可以,但你不能胡思乱想。家里情况你也看到了,老的上不去马、小的拉不开弓,我寻思找个人帮帮你妈,她这辈子跟着我净吃苦受累了,现在年龄也不小了,该让她清闲一些了。”
车宏轩说:“家里的活我尽量多做一些。”
到了十月初,池塘里的花鲢已经有三斤多重,鲤鱼有一斤多重,鲫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