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信往来当中,杨修觉得曹植就是一个只懂舞文弄墨的书生。
只是刚刚体会到曹植的力气,让杨修对曹植另眼相看了。
他待曹植坐定,便是低声问道:
“子建,你方才说要未雨绸缪,这究竟是为什么啊?”
“德祖兄,时局混乱,天下苍生一何苦!你消息灵通思维敏捷,难道没有一丝感触么?”
曹植瞬间有些悲天悯人了,看向杨修时,眼神变得无比深邃。
杨修的神情则是变得落寞了起来。
“子建,你说得没错!时局混乱,天下苍生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不才空有一腔热血,想为苍生造福,却无力回天啊!”
“德祖兄,莫非你酗酒寻醉,就是因为心中过于苦闷无处发泄,才会借酒浇愁?”
曹植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了。
杨修深沉地点了点头:“子建,真被你说中了!不才一直在寻拯救天下苍生的法子,奈何苦思不得啊!”
“德祖兄,在下这三天来随家父出征,沿途看到的景象,当真是惨绝人寰啊!在下以为,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我们皆是饱学之士呢?”
“子建,你有此胸怀,当真让不才佩服,只是你恐怕也只能想不能做了!”
杨修眼中透出睿智的光芒,话里感慨万千。
曹植自然懂得杨修的意思,却装作不懂地问道:
“德祖兄,你此话怎讲?”
“不才以为,身在其位方谋其政,子建你年纪还小,而且你上边还有你大哥、二哥,即便你有再厉害的本事,到头来依然无法扛起治理天下的重任啊!”
杨修的思想,是深受传统文化影响的。
所谓立长不立幼,这在杨修的心里头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所以他觉得曹植志向再远大,也不得不面对现实。
“德祖兄此言差矣!家父并非迂腐之辈,你看看家父重用的人便可略窥一二!”
曹植说完,便是笑眯眯地看向杨修。
杨修闭上眼睛略微思索,很快又睁开眼睛来。
“子建,果然知父莫若子啊!你还是大有机会的!”
杨修兴奋地握紧了双拳,似有大干一场的想法。
曹植明白杨修又要冲动了。
“德祖兄,这一次在下和你所说之事,请你切勿外传!”
“子建,你在担心什么?”
“时机未到,人心叵测!”
曹植的眼神已经告诉了杨修一切。
“诺!”
杨修答应一声,抚掌大笑。
曹植正想给杨修讲些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故事,使杨修反躬自省,却听到杨府家丁通报:
“老爷,崔琰崔大人携同夫人、侄女前来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