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封励宴躺在病床上,脸色明显更为苍白不佳。
他淡色的薄唇微抿,垂放在身侧的手却依旧紧扣着温暖暖的不松开。
刚刚他突然吐血晕厥过去,竟然都还死死的握着她的手不放开,温暖暖按了呼叫铃。
池白墨带着护士们进来,帮忙将男人搬回病床,池白墨为他检查期间,封励宴也不曾松开温暖暖。
就好像他在昏迷中都很不安,担心一旦放开,她就会消失不见般。
温暖暖的神情很是复杂,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着的手上,又顺着手臂看向男人沉静瘦削的面庞。
此刻她的脸色也是白的,她以为他之前病床和病号服上的血迹都是假的,可他刚刚却是真的吐血了。
“嫂子,宴哥的伤口应该不用再上一次手术台,但真的不能让他再乱来了,也不要刺激他,不然可真的要受大罪了。”
一番检查后,池白墨蹙眉,神情无比严肃的说道。
温暖暖舒了口气,“他吐血,不用再更详细的检查吗?而且,他怎么还不醒过来?”
她有些不放心,毕竟就算再外行,也知道晕厥和吐血是多严重的事情。
封励宴的吐血是脾破裂再加上急火攻心引起的,手术已经做了,问题不大。
之前是真的晕倒了,可现在不醒来,却是疲累虚弱睡着了而已。
不过这些话,池白墨却不会和温暖暖说,反倒是神情凝重的将封励宴的病情夸张了三倍说给温暖暖,又劝说道。
“嫂子,宴哥的性子你也知道的,醒来肯定又不配合治疗,现在也就嫂子你能管着点他了。所以,宴哥就拜托给嫂子了,多顺着他点,可千万别再让他再吐血晕厥了,不然……哎。”
池白墨叹着气,带着护士们就出去了。
病房里彻底安静下来,静谧中能听到床上男人绵长平稳的呼吸声,以及……
她自己的心跳声,温暖暖怔怔的抚上心口,这才发现自己的心跳很急促。
应该是刚刚被惊吓的,她深呼吸着,等平复下来便试着将自己被拉着的手抽出来。
护士并没有给封励宴换脏了的病号服,她想给他收拾下,然而抽了几下都没能成功,反倒让病床上的男人攥的更紧,她的手都一圈圈红了起来。
而病床上,男人好像也烦躁不安起来,他眉心紧蹙,薄唇动了动发出虚弱含糊的声音。
温暖暖俯身,将耳朵贴靠过去,终于听到他呢喃的话语。
“别走……老婆。”
温暖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他这无意识的一句低喃给击重般,她呼吸都停滞了。
明明想好的,选好了的路,这一次就不要再动摇,可是看着他这样子,她死灰般的心竟又蠢蠢欲动,想要回应他。
温暖暖再也不敢听下去,像远离噬人的旋涡般猛的弹坐起来。
她深吸了口气,这才试着拍了拍封励宴紧绷着的手臂,开口道。
“你先放开我好不好?我帮你把衣服换下。”
男人没什么反应,两人交握着的手心里都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温暖暖低头,又在他的耳边低声哄着,“我不走,我保证。”
这一次,封励宴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竟缓缓松开了手。
温暖暖松了一口气,有一瞬间简直以为他是在装晕而已,然而她站了片刻却并不见他有任何异常。
她重新打了水,用温热的毛巾给封励宴重新擦拭脸庞,脖颈,不想惊醒他,便拿剪刀直接将脏掉的病号服剪碎丢掉。
给他擦拭身体,温暖暖发现,他不光消瘦了,身上还多了不少小伤痕。
他的双手上,不知怎么弄的遍布细小伤痕,不光手背上有,手心也是。
他的右手手臂上,一条长约七八厘米的伤口,缝合线还没彻底融合吸收,显得格外狰狞。
温暖暖抬手抚了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