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的车厢被海擎天压塌了一小半,上面的顶棚仍在,海擎天斜躺在另一半的壁上,嘴角带笑,张开大嘴,一口一口吃下杨婉妡用汤匙送到嘴边的米饭。
张正在旁边看在眼里,气在心头,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郭采莹见他脸色不善,加着小心道:“师兄,你是不是饿了?咱们也吃饭吧。”
张正赌气道:“谁爱吃谁吃,我一点儿都不饿,不吃!”
郭采莹知道他为什么生气,拉了拉他的袖子,轻声道:“要不,我也喂喂你。”
张正的心中一动,往郭采莹的脸上看去,郭采莹已羞得满脸通红,张正再看向马车中的海擎天和杨婉妡,感觉心意稍平,已不似方才那般难受。但当着杨婉妡的面,再让师妹给自己喂饭,他是万万也不敢,叹了口气,说道:“我真的不饿,你先吃吧。”
海擎天吃了几口饭,心中欢喜不尽,忍不住道:“妡妹,你真好。你今日喂饭的恩情,我……”
杨婉妡对他以头撞树的事本就有些疑惑,听他又要说肉麻的话,打断他道:“你好好的,为什么撞树?要不是你胡闹,哪来的这场苦楚,也不用我费心了。”
海擎天咽了一口饭,有些歉疚的道:“妡妹,你连续几天不理我,我心里难受,当真是不想活了,这才想一头撞死,现在我知道你对我好,后悔的不行,妡妹,我再也不寻短见了。”
张正的心思仍在他二人的身上,海擎天的话音一落,接口道:“为什么不寻短见,你要是死了,倒省下许多粮食。”
海擎天道:“若是妡妹让我死,我立时便死,你让我死嘛,嘿嘿,我偏要活给你看!”
张正怒道:“你现在有力气吃饭,有力气说话了,刚才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骗鬼的吗?”
海擎天道:“妡妹喂饭之前,我伤重难支,有气无力,妡妹一喂我饭,当时就有了精神,伤势也有好转,你管得着吗?”
张正道:“你敢说你先前不是装的,你敢对天盟誓,没有骗我和妡妹!”
海擎天道:“我对妡妹问心无愧,不像某些人,花花肠子太多,见一个爱一个,你敢对天盟誓,心里面就只有妡妹一个?”
张正气得俊脸通红,想要大声说一声“敢”,但这个“敢”字竟难以出口,连喘了几口粗气,终于道:“我对妡妹的一片真心,天日可见!”
杨婉妡大声道:“都别吵了,海师兄,你好好吃饭,张师兄,你到那边吃去,离海师兄远点儿!”
便在此时,东南方的天空中忽然现出一道黑烟,以极快的速度划破天际。武青峰第一个看见了这道黑烟,一跃而起,空中拔剑,一道浓重的白烟,向黑烟延伸的方向追了过去。
华山派是久负盛名的江湖大派,门下的众弟子遇变不惊,纷纷放下碗筷,一部分人聚拢在李倾阳身边待命。另一部分分为两股,一股护住沈从仁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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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赶来保护张正。毕竟他跟剑魔交情非浅,是剑魔首先要救走的人,前几天已经被剑魔劫走了一次,若再有闪失,华山派这个跟头可算栽到家了。
张正站立的方向,正好对着天空中现出的那道黑烟,明知是孙务实所为,他一人之力也救不了自己,仍担心他闯将过来,大闹一场,使两位师妹受到惊吓,忙道:“妡妹,别喂他了,咱们先避一避。”
杨婉妡低头喂海擎天吃饭,上面还有一个车厢的顶棚,看不见天空中的黑烟。听张正说避一避,没想到是来了剑魔,还当是张正不愿自己给海擎天喂饭,也不愿走开,又在弄什么玄虚,头也没回,说道:“有什么可避的?就算有天大的事,也要等吃完饭再说。”
张正急道:“不行,你快看,那是什么……”一边说,快步来至杨婉妡的身后,一伸手,抓住了她的右臂。
杨婉妡回过头来,不耐烦道:“你干什么?不是说了有天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