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摹苏晚的脸部轮廓,想要将她的相貌仔仔细细刻进脑海里。
可,饶是如此。只要一想到自己马上要离开,马上要看不到苏晚。他就觉得浑身上下,甚至每一个毛孔都在疼。
疼得他想要杀人。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黑夜里,徐青云压低了声音,可话说出来的时候,痛苦的胸腔都在疼。
窗外,黑岩觉得有些冷,坐起身从树上飞身到了屋顶,下一瞬,身影便在屋顶消失。
苏晚醒来的时候,已经巳时。
她昨晚坐马车来回颠簸,又做了一场手术,再加上夜里睡得晚,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
“没睡好?”
徐青云正坐在书桌前写信,瞧见她从床上坐起身,放下毛笔抬脚走了过来。
“嗯。”苏晚一看他过来,就没骨头一样靠在了他身上。
“要再睡会儿吗?”
“不了。”苏晚说着,又是打了个哈欠。
“为什么?”
“袁聿伤的有点儿严重,我今天得过去瞧瞧。”苏晚说着,伸手去揉眼睛,又让徐青云帮自己找衣服。
徐青云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头,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跟苏晚说,能不能不要在出门,能不能哪里都不要去,能不能只陪着他。
可,看着苏晚困得不行,却还是担心病人伤势的模样。他便说不出口。
跟苏晚一比,他觉得,他太狭隘,也太自私。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没什么大爱,也不想去管别人的生死,他关心的,在意的,只是同自己有关的那一些事情罢了。
“袁公子……他怎么了?”
将衣服拿过来后,苏晚还在打呵欠,徐青云一边帮人穿衣服,一边问道。
“受伤了。”
“伤在哪儿了?”
“胸口。”
苏晚说着,忽然精神起来,睁开眼看向徐青云,兴致勃勃道:“相公,你是不知道,得亏是我去了,我要是没去,他啊,可能连命都没了,哦,对了,他这个人一向知恩图报,这次,应该会给我一大笔诊金。”
见苏晚说起“诊金”两眼放光的模样,徐青云忍不住笑了。
“娘子很喜欢钱吗?”
“当然!”苏晚答得认真,“这世上谁不爱钱呢?哎,对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徐青云点了点头,为苏晚系上腰上的流苏璎珞,“那我给娘子好多好多钱,娘子哪儿都不去了,天天陪着我好不好?”
“想什么呢?!”苏晚一巴掌拍在了徐青云的胳膊上,拍得徐青云一怔,继而迷茫又委屈的看向苏晚:“娘子……”
见他又开始装可怜,苏晚心下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相公,你是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