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世间最好的酒。”暮云深说着,兀自笑起来。
他有一张十几岁的少年面容,徐青云小时候初见他时,他似乎便是这幅模样,如今,除却比以前更好看,似乎没什么变化,依旧是一张少年面容。
执剑立在暮云深面前的男人皱了眉头,看上去有些担心。
然而,还不等他做什么,自顾自倒酒的暮云深不知为何,忽地变了脸色,猛地将酒壶摔在了地上。
“哗啦”一声,酒壶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浓郁的酒香四散开来。
暮云深一把将锦榻上的矮桌挥了下来,双目猩红,面目狰狞地怒吼起来:“那些人,他们杀了我阿姐!我要他们给我阿姐陪葬!他们全都要给我阿姐陪葬!”
他像是魔怔了一般,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只如困兽一般挣扎。
“他们都该死!全都该死!我要把他们全都杀了!把他们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刮下来,我要让他们痛不欲生!”
“宫主……”
男人眼眶紧跟着红了,沙哑的声音里透着心疼和无奈。
徐青云冷眼看他,却是站在原地没有动。
“该死!该死!全都该死!”
“竟然害我阿姐!竟然敢害我阿姐!真是胆大包天!不知所谓!我要杀了他们!”
他猩红的眼眸没有焦距,说话前言不搭后语。
徐青云不是第一次见他这样,当然,这也不可能会是最后一次。
“该死,该死!全都该死!”
他说着,跌跌撞撞走到一旁,拔了长剑便在屋子里毫无章法地乱砍起来。
“咣当”声、碎裂声不绝于耳。
却是无人推门进来,亦是无人阻拦。
暮云深一边发了疯的砍,一边喊着:“贱人,坏人,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你们害死我阿姐,你们全都应该下地狱。”、
“你们全都该死,全都该去下地狱!”
他不停地砍,不停地喊,直到屋子里的家具被他看的七零八碎,他方才丢了剑,踉踉跄跄地跌坐在地上,双眼无神地看着眼前的虚空。
“阿姐,阿姐……”
“我的阿姐,你在哪儿?”
晶莹的眼泪从右眼滑落,顺着脸颊往下流。
“阿姐,阿姐……”
他嗓音沙哑,哽咽伤情,光是喊声,就能听出那思念到极致、痛苦到极致的感情。
“你怎么不来见我,你怎么不来见我……”
“我好想你,我好想你,阿姐……”
“阿姐,阿姐,你在哪儿?你是不是不疼我了?你怎么不回来找我?”
“你不是说最疼我了么?不是说,永远也不会离开我么?”
“你怎么不见了呢?怎么就不见了呢?你……你到底去哪儿了呢?”
他的声音一点一点小下去,接连重复了即便后,忽地眼睛一白,身子软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