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锦姑娘来了。”
虞锦跟着穆之恒刚到院中,就听到有人高声喊了句。
走在前头的穆之恒听到这句话,再看说话的人正朝他们这里走来。
他哈哈一笑,看着虞锦打趣道:“瞧瞧,大家伙儿可都惦记着你来呢。”
虞锦抿了下唇角,眼眶有些润。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她目前未出阁前的乳娘安氏。
安氏原本跟随着虞锦母亲到了忠义侯府,可后来虞氏过世后不久虞翰抬了新夫人进门,她陪嫁的丫鬟婆子隔三差五就被打发走了。
安氏就是那时被打发出忠义侯府的。
当时虞锦尚不满十岁,自然是做不了什么,只能趁着到穆家的时候跟舅舅舅母哭诉,再找外祖父告下状。
后来,虞锦的舅母在京城某处酒楼遇到了在给人打杂的安氏,就将人带回了穆府,安氏这才重新在穆家安置下来。
上一世的安氏进了东宫陪侍在虞锦身侧,可最终还是没能逃过亲钱皇后的毒手。
虞锦此时再见安氏,心里又多了几分愧疚。
转念一想,如今很多事情都还没发生,还来得及阻止的。
想通了这点,虞锦心口松了口气,她抬眸对上安氏的眼,弯眉笑道:“嬷嬷想我了呀,这不是来了么。”
“想,可想得紧哩,终于把人盼来了。”
安氏迎了过来,站定在虞锦跟前,伸手抚了抚她的肩头,说道:“锦姑娘又清瘦了些,身子可曾好了些?”
“好了好了,如今阿锦可是强壮如牛啊。”虞锦嬉笑着回道。
要说她这身体啊,多多少少有些先天不足,可后面养好了许多,也很少生病了。
穆之恒从军那年,送完人回府之后跟虞翰大吵了一架,被遣到祠堂罚跪了一天一夜,最后体力不支晕倒在地。当天夜里就发起了热,大病了一场,大半个月才将将痊愈。
可从那以后,虞锦的身子就不大好,隔三差五就有个头疼脑热的,一年大半时间都在屋内卧床休养。
安氏见她如此回答,虽有诸多担忧,倒也没再多问。
看起来还是很有精气神的,好好养一段时间瞧瞧看。再说大公子现在回来了,可以好好盯着锦姑娘,如此,她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安氏见虞锦额头已经布了一层薄汗,连忙抬手挡在她的头顶,边说道:“瞧我,真是大意,光顾着跟姑娘说话了。”
“这外头日头晒得很,我们先进屋,想必老爷他们也等久了。”
说着,安氏便拉着虞锦往厅内走。
穆之恒跟在后面,嘟囔道:“嬷嬷这是见了妹妹便都瞧不见我了,哎,真是伤心。”
安氏回过头来,冲他道:“大公子现在可是男子汉大英雄,怎地还要跟妹妹争风吃醋呢?”
“更何况,大公子日日都在家,老奴也日日都能见着,反倒是姑娘难得来一次。”
虞锦见两人亲昵地说着玩笑话,也不由地跟着笑了起来。
她靠到安氏耳边小声说:“嬷嬷别理阿兄,他就是爱跟我争。”
说完,两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穆之恒无奈摇了摇头,跟在两人身后没再开口。
一踏进厅,就瞧见坐在一起的穆家人。
坐在首位的正是虞锦的外祖父,当朝御史大夫穆弈。次位虞锦的舅父穆霁,当朝兵部尚书。挨着就是穆霁的夫人穆之恒的母亲,沈氏。
穆家人口不多,倒也没有什么复杂的关系。更没有妾室同房庶子庶女的。
虞锦走过去,弯腰见礼:“阿锦给外祖父请安,外祖父万福。”
“见过舅舅舅母。”
“你这丫头,舍得来看我这孤老头了?”穆弈眉头一横,故作生气道。
小老头留了胡须,生气的时候“吹胡子瞪眼”,神情甚是生动有趣。
虞锦知道他也没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