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稠,掩上整座京都的喧闹。
京城向来一入夜,酉时刚过便开始宵禁。
丞相府书房。
周以洺提着笔已经在书案前静坐了许久,笔下落墨没几个字,晕染开来的墨点倒是有不少。
纸篓里都快装不下废掉的纸张了,边上还掉了几个纸团出来。
周初进来时还吓了一跳,以为他们家主子这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他上前弯腰拾起地上的纸团,想要将这里收拾一番。
见周以洺魂不守舍的,周初不免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事困扰着他。
周初捏着纸团,余光偷偷瞟了下周以洺,手上动作略带犹豫缓慢将那纸团展开。
咦?这是什么?
他晃眼一看,很确定这不是什么公文。再定睛一瞧,那作废的纸上无一例外都写了一个名字——虞锦。
周初当下愣在原地,随后把目光移向左侧,他家主子看着魂都没了。
他心下唏嘘,偷摸着把手中的纸团又揉回原样扔进纸篓中。
什么都没看到,看到啥都不能看到自家主子的惊天大秘密。
周初心里默默想着,决定成为这个秘密的守护者,打死都不会说出去。
“周初?”
冷不丁的,周初听到了属于自家主子的声音。
那声音如同带着威慑一般,直接笼罩在他的头顶。
周以洺沉声问:“你在做什么?”
“啊,没什么没什么!”周初当即将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连声道:“属下什么都没有看到。”
“哦?”周以洺丢开手上的笔,支着脑袋看他,“你没看到什么?”
他的声音压了下来,沉而威严,一字一句落尽周初耳中都成了敲打。
周初小脸一垮,拉得老长,丧着声:“主子,您就饶了属下吧。”
“看是看到了,但是属下嘴严实,绝对不会透露出去一丝一毫!”他拍着胸脯保证着,就差没有对天起誓了。
听见周以洺嗤笑了声,也懒得理他,自行站起身来,阔步走了出去。
“哎,主子,主子这么晚了您上哪儿去啊?”
周初在后面喊着。
他反应过来时,周以洺人已经跨出了门,留给他的只有在门外快速消失的一抹衣角。
周初垂丧着脑袋,不断反省自己。
他好像是真的惹主子生气了……但又没完全生气。
想了许久,周初忽然冒出一句:“对人家姑娘有意就直说啊,偷摸着算什么?”
这不像是他们家主子一贯的作风,简直不敢相信。
他嘟囔着,一边整理着书房,一边在心里想他该不该为主子做点什么。
殊不知,他无意嘟囔的话尽数被折返回来的周以洺听到耳里。
门外的身影轻微晃动了下,手不禁摩挲着,心里在想周初说的话。
他最近是不是都行事温和了些?
好像也没有。
看看刚抓进镜玄司里的那些人,谁不是从阎罗王手里走了一遭回来?谁又全须全尾?谁又没有一边哭喊着一边骂他奸佞弄权?
呵……
但是为什么自己唯独一次又一次为一个小姑娘破例呢?
周以洺心间默然,这一牵扯到虞锦那个小姑娘的事情,怎么自己就想不通了呢?
他没进书房,而且步履急促地离开。
------题外话------
大家早点休息,晚安啊!qwq今天就只能更这么多了,人在机场等着登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