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一只手掌伸过来捂住了她的嘴,耳后是他低沉的话语:“别出声。”
熟悉的声音与兰花幽香让虞锦顿时从惊恐中安静下来,听话地没作声。
她缓缓地转过头就对上了周以洺一双幽深的眸子,因着近距离的原因,又一次清晰地看清楚他鼻梁上的那颗小痣。
“相......”
虞锦刚要说话,只见他在唇边竖着食指,示意她先不要说话。
接着,他指了指花厅的方向,虞锦读懂了他的意思。注视着他的眼神闪躲了一下,顺势跟着身后的人撤步回了花厅里。
到了花厅里,男子撩开衣袍坐到了椅子上。
他只是坐着,一言不发,虞锦也一声不吭。二人四目相对,气氛有丝尴尬。
最终,虞锦支支吾吾地开口:“相爷,您怎会在此?”
周以洺手轻轻搭在椅子的把手上,一副淡漠的神情,徐声道:“路过。”
虞锦默了默,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那他应该没听到前面的话也没看到什么吧?
想到这里,虞锦悄悄用余光看了眼他,想看看是不是会有什么不一样的表情。
可事实是上,这人面上漫不经心,手也有一搭没一搭地轻点着椅子的木质边缘。
一声又一声,看似是手的主人随意那么一个动作,可那清响声落到虞锦耳里,又好似敲在她心间。
“那想来相爷您也没看到和听到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吧?”她试探地问。
“嗯?”一声低低的声音自周以洺喉头溢出,最终化作他鼻腔中带着小尾音的一道单音节。
他掀起眼帘去瞧她的脸,在她脸上看到了自信想要的答案,兴味地勾起了嘴角。
“虞姑娘是希望本相看到什么还是没看到什么?”他问。
虞锦嘴角扯了扯,很显然对方很明白自己想要说什么,可他的话语和神情并没有完全按着她的心中设想来。
她没立即接过话,在心里酝酿了一下才道:“那什么,想来相爷应当也不是妇人长舌吧。”
周以洺轻嗤了声,倒是对这种说法比较稀奇。
“看来本相在虞姑娘这里倒是个光明正大的君子啊。”他嘴角牵出一抹笑意,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而是找了个话茬把原本的话题岔了过去。
虞锦手指搅了搅那方手绢,仿佛感到自己的手心冒出了湿汗。
她有些拿不准眼前这人到底是什么个态度,也不知自己的计划成功了几分。
可一想到那些人,虞锦又开始催促着自己,鼓励和提醒着自己不能退缩。
虞锦垂下头,在心中思忖片刻,而后冒出了一句话。
“少年白衣,心怀天下。”她忽地抬起眼眸对上他的眼,眼眸里水光潋滟,令人心生不忍。
她语气笃定,继续说:“相爷在虞锦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周以洺被她的话炸得脑子一懵,眼底的倒影也都是她一双含情杏眸。
他手指微微蜷曲着,摩挲了一下指腹。
等到回味过来她这话的内容,他眉头挑了挑,对着她道:“小姑娘还知道这个?”
虞锦粉唇微启,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对方。
这句评词是从前她从她外祖父那里偷听到的,到如今,跟随着她人间又一世了。
方才自己没有多想,只是脑中忽然浮现起这句话,她便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
“好了,逗你的。”他忽地压着嗓音沉沉地笑了出声,“本相可没有那么多闲情逸致去与他人闲话家常,虞大姑娘尽管放心便是。”
虞锦眨动了下眼睫,有些意外又似乎是意料之中。
反倒是得到他确切的表态以及他没有追问,虞锦心下松了口气,顿时喜笑颜开。
她弯着眉眼笑了起来,小声地对着他说:“那虞锦就多谢相爷了。”
说完,心下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