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摇签。
虞锦屏气凝神,手紧握着签桶口中默念心中所想,用劲晃动着。
三下,一支竹签掉了出来。虞锦放下签桶,拾起签来。
她粗略地看了眼,签上只书上一字“心”。
虞锦无从窥探其深意,只好双手将签恭敬地递向净空:“大师,有劳了。”
净空接过竹签看了下上面的签文,沉吟片刻,才道:“此乃中签,如何取意在于施主你的心,看来小施主与我佛甚是有缘。”
虞锦端坐着,等着后文。
“心者,人之主也。且随遇而安,凡事不可强求,若无从观得前行之道,可回首望望身后,一切都能得到回答。”
净空打了个佛号,一字一句解释着。
听完,虞锦心中似懂非懂。
听大师此言,她只需要顺其自然就行了吗?
可她如今的处境甚是艰难,行差踏错就是万劫不复。如何能够安心,而后顺其自然?
虞锦百思不得其解,又茫然地看向净空:“大师……”
“小施主不必再多问,天机不可泄露,缘分到时你自然就知晓了。”
说罢,净空捻着佛珠,闭上了眼:“如此,贫僧就不多留施主了,施主请自便。”
虞锦见状,只好起身告辞:“多谢大师,虞锦就此告辞。”
待到虞锦走后,内间的人走了出来,看了眼远去的那抹倩影眉头不禁拧起。
“大师说话愈发高深了。”他说着,坐回了方才虞锦坐过的那个蒲团之上。
净空仍然闭目,却浅笑出声:“渊之莫言笑话,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所言字字皆真。”
他只不过是没说完罢了,也算不得是“诳语”。
周以洺极浅地哼了声,自顾自斟茶自饮。面上毫无波澜,心中却多有思索。
另一边,得到了几句莫测的话语,虞锦带着采薇折返回前殿,寻了僧人去了供奉长生祠牌的偏殿。
今日天色已晚,下雨起雾,再加上来时马车已经损坏,自然是回不了城中。
虞锦想了想,决定留下来抄写经文,把侍卫派遣出去寻马车,明日一早再返回家。
从申时三刻起,虞锦便一直在偏殿中抄写经文。
至酉时末,采薇安排好住宿回来,见桌边摆放着好几卷手抄经文。
虞锦动了动有些酸软的手腕,看向刚进来的采薇,问:“可都安排妥当了?”
采薇蹲到桌边,整理着桌上的经书,答道:“都安排好了。”
“姑娘可要回房歇息了?奴婢瞧着这已经抄写了许多,姑娘怕是累坏了吧。”
采薇说着,把虞锦手边抄写好的经文累成一摞,然后轻轻放置在桌角。
虞锦写完最后两行,搁了笔,直起腰来:“抄完了,这就回去。”
采薇立即递过干净的手绢,让虞锦净手。
主仆二人仔细检查过后,方才灭了蜡烛退出殿中回了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