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外面?”一道低沉的男声传了出来。
接着,一身浅月白襕袍的男子走了出来。这人正是丞相周以洺。
周以洺目光在门边躺倒在地上的人形上停留了片刻,才提步上去蹲下查看地上的人。
他将伸手推了一下那人,那人脸露了出来。一张泛着不正常红晕的小脸,就算是昏迷不醒眉头也还紧锁着。
这是前几天在河边遇到的那个小姑娘。
周以洺垂着眸子一寸寸探视,眸光扫过小姑娘身上皱巴巴的衣裙,还有裙摆处布满鲜红一片。
他顿时心头一跳。她这是受伤了?
太子吗?
周以洺心念一动,也顾不得多想直接将人抱起来往屋里大步走去,然后把人轻轻放在自己那张榻上。
看了一下房里,什么也没有,周以洺有些头疼。再看看那张因为受伤失血而脆弱的小脸,他鬼使神差地俯下身去,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想要触摸一下她的脸庞。
等到手指上传来一阵灼人的温度,周以洺才发现她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这是......中了药?
他眉心挤成了一道深川,手指搭上了她的手腕。
就在这时,外面周初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主子,有人闯进来了吗?”
“主,主子......”
周初进到房里,看到原本属于自家主子的小榻上躺了个陌生人,主子的手还搭在人家的手腕上。顿时间,他想要说的话一刹都堵在嗓子眼里。
“去帮我找个宫女过来,”周以洺淡然地收了手对着周初说道,又立即皱眉,摆了摆手,“算了,打盆热水进来就好。”
她这个样子又是还在宫里找宫女来定然不妥,周以洺如此一想也便打消了念头。
周初愣愣地看着榻上的人,想要问些什么,最终还是选择闭上了嘴默默转身出去。
等到周初走出去之后,周以洺盯着躺在自己榻上的小姑娘,不由嗤笑了声。
“我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说完,他便又笑了。
周以洺取出一粒白色的药丸喂到她的嘴中,再揽着衣袖,探手到虞锦的身侧轻轻扯了一下那块沾了大片血迹的的布料,眉头深深蹙着。
这么多血,得多重的伤啊?周以洺不禁想道。
“主子,水端来了。”
周初端着脸盆走了进来,将水放置在边上的桌上,也顺带把盆侧搭着的帕子放进水中沾湿。
周以洺眸光一瞬暗了下来,上前从周初手里接过帕子:“我来,你出去守好门,谁都不能进。”
“啊?”周初瞪大了眼看着周以洺,又看了看榻上昏迷不醒的人,整个人都觉得不可置信。
“行了,出去吧。”
周以洺轻轻地斜了周初一眼,自顾自拧干毛巾走到榻边。
“好的。”
周初耸了耸肩,也不再多说,转身出去又把门关上,就站在门外守着。
周以洺看了眼还昏迷的人,抬手就将沾湿了的帕子贴到她的额头上,随后一点点擦拭着,动作轻柔着。
想到她还受了伤,目光便又落到了她衣裙沾了血迹的地方。位置比较不便,他最终还是取出了剪子,小心底替她把那处衣裳剪开。
没有了布料的遮挡,入目处是一道深深的划痕,想来是被什么利器所伤的。此时伤口还在冒着血珠,触目皆是殷红。
周以洺目光一晃,白皙的肌肤落入眼底。他下意识地立即转过头,拿着剪子的手微微颤抖。
想到小姑娘裙摆上的那一片红和那道吓人的伤口,周以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过脸来。
他轻轻将边缘的布料拉开,从怀里取出一只小小的青色瓷瓶子,手指拨开瓶塞然后屏住呼吸往那道伤口上倒了上去。
白色粉末覆盖住长长的伤口,新洇出来的鲜血混着一层白色粉末,怎么看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