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狼帅已经在门外跪了三个时辰了。”
杨伯站在杨滕忠卧房门外通报。
杨滕忠懵了,从床上坐起,这小子搞什么鬼,忙道:“跪着干嘛,他怎么不进来啊!”
杨伯回道:“狼帅说,不敢敲门,怕惊扰老爷休息。”
“呵,这臭小子。”
倒把杨滕忠逗乐了,衣袖一挥,赤脚便跑出卧房。
“老爷,你倒是把鞋穿上啊!”
床上的祖清秋好心提醒,赤脚的杨滕忠充耳不闻。
“臭小子,你搞什么鬼?快起来。”
杨滕忠见面便是一顿数落,中年武夫缓缓起身,厚重的铠甲已经把他的双腿跪麻,武夫满脸戾气,一双刀眼,看上不看下,他就是杨滕忠麾下四大帅之一的狼帅吴三狼。
吴三狼见杨滕忠赤脚相迎,又赶忙跪下。
“惊扰王爷休息,末将该打。”
说打就打,大嘴巴子啪啪地往自己脸上左右开弓。
谁能想到勇冠三军杀人不眨眼的狼帅在杨滕忠面前怎么就变成了一只温顺的小绵羊了,吴三狼平生最佩服的人就是他杨滕忠,也只认杨滕忠,他永远记得,宁远城外,一个二品文官,手提三尺长剑,于两军阵前,杀的昏天地暗,血流成河,直至倒在血泊之中,手中长剑依然紧握。
“行了,行了,谈正事儿,我交代你的事都办好了吗?”
“十万狼骑,随时赴京。”
“你个臭小子,老子是去上京看烟花,不是去打仗,五千就够了。”
“末将该死,末将这就去办。”
“你说你…”
杨滕忠还想絮叨两句,而吴三狼早就没了身影。
就这样五千并州狼骑伴随着大车小辆浩浩荡荡地出了晋阳直赴上京。
杨滕忠一家三口坐在一辆大号的马车里,杨常青还是第一次见自家的狼骑军,这帮家伙身穿黑衣黑甲,胯下黑马,手持黑色长杆战刀,脸上带着黑色的护具,只露出一双黑色的眼睛,黑色的披风上绣着白色的雪狼,张着血盆大口,呲嘴獠牙。
“爹,他们是谁呀!好吓人啊!”
“哈哈,有爹在,青儿莫怕。”
杨滕忠抚摸着杨常青的小脑袋,一脸慈爱。
“要是哥哥在就好了,他也能保护我。”
杨滕忠闻言一脸无奈,从小到大,杨玄松在妹妹眼里永远都是高大的形象,殊不知那个膏梁色坯保护自己都难。
杨玄松此刻正在忙着烧火,被浓烟熏的双眼迷离。
“老孙,这怎么串烟了。”
“我也不知道啊,好女婿,快出去躲躲。”
杨玄松冲出伙头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杨安在身后帮忙拍着后背。
“没事吧!少爷”
杨玄松晃了晃脑袋,叹了口气道:“死不了。”
“郑小兵,徐小年,刘三……你们家里来信了。”
是一个斥候在伙头营外宣读家书,他们一个个眉眼嬉笑,跑去斥候那里取信件。
“是我爹给我来的信。”
“这信是我妻子写给我的。”
………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杨玄松不免有些失落,看着兴高采烈的众人,眼神儿空洞,杨老头为什么不给他来信,他娘是不是也把他忘了,青妹还好吗?怎么一向疼爱他的杨伯也把他给忘了,杏儿,香兰这两个小没良心的怎么对他也置若罔闻,还有那董小宛是不是已经嫁人了,她说过,待公子归家,必以身相许,骗人的,都特么是骗人的。
杨安见状安慰道:“少爷,您就别伤心了,杨安看着心里不舒服。”
“呵呵,我哪伤心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在这里多好啊!没人管我,小爷自由自在。”
杨玄松死鸭子嘴硬,他心里是真苦,悲苦的苦,酸苦的苦,凄苦的苦。
年关将至,似乎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