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路的地下走廊虽颇为宽敞,但终究不过是走廊,待久了多少感觉逼仄,而在叶休文推开这扇门后,一切豁然开朗,他眼前所见更是让他开始质疑自己是否身处地下。
叶休文回头看,不知来路是否存在轻微坡度,不知门外的自己是否正踩在天宫城的地面,可眼前那光怪陆离之景又在处处表露着违和。
在这巨大空间中叶休文抬头,不知顶上是天空亦或不过投影,不知那顶端离他是百尺亦或千丈,但这些在他看来都是次要的。
天空中微小星辰结网,星光如水线垂下,无数道光芒坠落与他脚下大地接轨,成为一片遮天幕布,只是这幕布并非一副和谐画面,相反他眼前所见是无数支离破碎的众生相。
叶休文的视线在浩如烟海的图像某处定格,瞥见了只有头颅的神魔、不见了前半身的蛟龙、半边身子的仙女周围是金色鸟雀的羽翼与跪地的无头先民……画面上无数这些拳指大小碎片化的人物错乱构建了光幕天地。
“这些画面是什么意思?”叶休文心有所想,但不过转瞬间方才看见的画面便在记忆里面被撕毁,只剩下模糊的色块,毫无意义。
“画面无法被记住?”叶休文低语,尝试在脑海中回忆,关于画面他记住的只剩下其描绘内容的概念,却无看见的画面。
“但既引我来此,这大幕肯定有说法……”叶休文沉吟,他直觉眼前这些画面必然蕴藏了大造化,眼下无法看出东西不免心中遗憾。
叶休文又尝试抬头看向自己方才看的位置,想构建真实画面,但他视线却沦陷在密密麻麻的色块海洋之中。那些无重点的图像顷刻间涌入他的眼眸,使得他眼睛赤红,随后那些画面好似卷动脑浆溢出鼻腔,灌进喉管,直冲五脏六腑,灵气动荡间要将他丹田撕碎。
剧烈的痛苦令他轰然跪地,颤抖着蜷缩成一团,双手仿佛要撕开心口,与此同时他耳鸣如雷霆接连炸响,剧烈的咳嗽让他几欲呕出内脏,无法控制的眼泪模糊了视线。
这种痛苦的源头不是肉身,而是更深处的、更本源的,躯壳内外那来自灵魂的排斥和拒绝。叶休文想记住的画面若有意识的魂灵,但它们不愿被他记住,于是强制将自己从他的记忆中生生剥离出来。
在痛苦的恍惚间叶休文好似看到了那些被剥离的记忆如一列文字符号被吸回大幕之上,随后他蓦然抬头,脑海中响起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眼前千千万万个人像此时在他看来被拆解了一样,变成了无数个游走的特异符号;他还感受到大幕之上灵气流转,构筑壁垒,又听闻万道和鸣,妙法希音。
头顶星辰无光。
在这状态下他好似看见了万物本源,但是随着痛苦顷刻间消弭,这通神般的能力也转瞬即逝。
叶休文站起来对方才的状态不明所以,心中满是疑惑,再抬头看向大幕,千万画面依旧难以看清,正随着天空垂下的星光律动。
“算了……”他摇摇头,虽不知道方才痛苦为何,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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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了这造化与他无缘,随后他才看向前方连接大地的大幕上存有一块长方形的黑色色块,它与周遭的画面格格不入,吞噬了其周遭画面的流转星光。
那黑色深邃,未见光亮,看起来像是深入的通道,那里应是入口。叶休文这般想着,将手伸入怀中攥住水晶,小心翼翼走进那黑暗之中。
穿行入口时叶休文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但在踏出一步之后眼前的景象忽然就变作了一片望不见尽头的湖泊,唯有他脚下是一小块沙地。他回过头,那看起来深邃的通道入口已消失不见。
“这真只是个入门试炼?为什么有这么多诡谲阵仗?”叶休文眉头紧锁,觉得一切越发诡异起来,与此同时平静的湖面上忽然大雾升腾,顷刻间便将弥漫整个水上世界。
眼前种种怪象直让他有些怀疑自己是否还处在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