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多连忙摆了摆手说道:“不敢不敢,公子您直接叫小人钱多多就行了。”
乔楚闻听钱多多这个名字,忍不住笑道:“钱老板这名字起的好啊,倒是喜庆。”
钱多多涩然苦笑道:“公子莫要取笑小人了,名字爹娘取的,却是更改不得,现在小人每当听到自己的名字都觉得是种莫名的讽刺。”
乔楚也不在此事上面过多纠缠,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后正色道:“钱老板,今日请你来此主要是想商谈一下这船厂的收购事宜,还请钱老板出个价吧。”
钱多多先是望了乔楚身后的几名彪形大汉一眼,他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一眼便看出这几人乃是出自军中,加上霍方对乔楚如此和善,这乔楚定然也是出自豪门贵族。
这些公子哥们的做事风格他多少也有些耳闻,表面上对你和和气气,可指不定心里憋着什么坏水呢,自己若是狮子大开口,指不定哪个臭水沟里就躺着他的尸体了。
想到此处钱多多落寞的叹息道:“公子您说多少就是多少吧。”就算是乔楚给他一两银子他也认了,形势比人强,钱财毕竟是身外之物,总比丢了性命强。
乔楚自然不知钱多多心中所想,沉吟了一下说道:“那就十万两银子如何?”
钱多多听到这个数字直接呆立到了当场,乔楚确实是不怎么了解行情,见钱多多呆傻的模样还以为给的少了。于是歉意的说道:“可是乔某给的少了?乔某对这些也不懂,不如你说个数如何。”
钱多多当然不是因为乔楚给的少了才呆住了,而是给的多了。其实若是平日里他这船厂确实是能值个十万二十万两银子,可如今海上盗匪横行,船运业不景气,很多渔民都不敢出海去了,是以船厂也没了生意,如今能卖个几万两银子都烧高香了。
未曾想乔楚张口就是十万两银子,原本他以为乔楚至多就是给他几千两银子罢了,若是黑心一些,丢给他十两八两银子的他也不敢说什么,当听到乔楚后来的话语后眼泪已忍不住掉了下来。哽咽的说道:“不是的公子,不是少了,而是您给多了。”
接下来就出现了奇葩的一幕,一个非要给钱,一个非不要,如此奇观可是惊呆了在场的众人。白花花的银子谁不喜欢,若是旁人给的,钱多多自当是遇到冤大头了,可能会高高兴兴的收下,而乔楚不同,若是日后惹得贵人心中不喜,只怕是有命拿没命花。
两人推托了一会儿后钱多多忽然问道:“不知有一事公子可否告知。”乔楚微微一笑说道:“钱老板但讲无妨。”
钱多多疑惑的说道:“不知公子您要这船厂有何用啊。”现在世道太乱,就是出海也不见得能赚到什么银子。
乔楚沉声说道:“不瞒钱老板,乔某是奉了师命特地来此研制新式战舰的。”
钱多多身形一震,他没有听错,是战舰,而不是民船,如今海上的主要敌人就要数那扶桑浪人了。忽然他想到前年的扶桑大军进犯东南沿海之事,脑海中不由的想起一个人来。于是连忙问道:“小人斗胆,敢问公子的恩师是哪位?”
乔楚面向北方拱了拱手说道:“乔某恩师正是我越朝的林国公。”这东南沿海一带可以不知道刺史是谁,但是绝对知道林国公是何人,如今无数百姓家中都为林浩竖起长生牌位,日日焚香膜拜。若不是林浩,还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呢。
钱多多听闻乔楚的师傅竟然是林浩时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恩人啊,是了,也只有想林国公那样的人才能教出这么优秀的徒弟来。钱多多猛的转过身去,大声朝不远处的工匠们喊道:“诸位父老乡亲,大家快看,咱们大恩人的高徒来看咱们了。”
此时不远处一个看上去有五十岁左右一脸沧桑的男人沉声说道:“钱胖子,你可莫要胡言,这小子看上去都有二十来岁的模样了,林国公才多少岁,怎么能收他当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