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质的镣铐因那细微的磨搓发出微末的声响。
斑驳的血迹凝滞着,它不再鲜艳,它深沉而浓重。
身着防护服的男人瞳孔骤缩。
随即便是形于色的兴奋,居然,真的有人可以扛过三支药剂!
这种药可以破坏人脑中的记忆中枢。
当初研究这种药,是为了控制组织里一些不听话想往外跑的人,后面,这药经过那么多年的改进,为组织解决了许多隐患。
很多外部势力渗透进来的卧底,都被喂了药。
老大的形式准则从来就是宁杀错不放过。
正好他们也拿那些人试药。
两支药剂几乎是人体能承受的极限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抗住了三支药剂!
男人强忍着兴奋,将照片递到了少年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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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空洞的眼睛,直愣愣地看向照片里的男人。
“哒、哒、哒。”
钟摆声应和着屋里的沉默。
“他,是你的主人。”
少年张了张唇,一块血痂裂开,模糊处,再一次冒出了小血珠,睫毛轻轻颤了颤。
一颗眼泪顺着眼角无意识地落了下来。
“他,是你的主人。”
那人又重复了一遍。
这一次,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再也没有一点光彩。
“主人。”
......
霍家
任谁也没想到霍女士居然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睡在她房间的贵妃榻上。
岁月好似没有给她留下半点痕迹。
便连熟睡时,嘴角也嗪着一抹温和的笑容。
也是,她的记忆里,从来没有半分痛苦,大抵,便连她做的梦也是香甜的吧。
娄南知轻轻拥住她。
男人全身都是紧绷的,可动作却小心翼翼,唯恐弄疼了她。
可阮羲和看到了。
这个一直冷静从容的男人,有那么一刻眼眶发红,他低着头,将脸埋进霍女士的脖颈间。
到现在为止。
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
对方从始至终,要的只有娄未白。
......
天色已暗,月上枝头。
可整个娄家,依旧灯火通明。
阮羲和在长廊里拦住了娄南知。
“娄叔叔。”
“早点休息。”
男人话不多,眉宇间的疲惫更是藏不住。
一阵冷风吹来,落在脸上,有点湿有点凉,总叫人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今晚在飘雪。
阮羲和没有让开,那根细泠泠的小红绳孤零零地落在手腕上。
明明细微到不起眼,可月色朦胧,那颗小小的钻石如何也叫人忽视不了。
压了一天的情绪突然就让鼻尖泛酸。
“霍西宸为什么恨小白。”
黄**其实说的没错,有些事情,知道的详细,才有可能侦破案件。
她有想过直接去找霍西宸,可又怕打草惊蛇。
这事后面必定同一些灰色地带的势力有所牵扯,她想了解对方的过去,这样才能有针对性的布局。
阮羲和要的从来不是单纯地找到娄未白,而是要他平平安安地回来。
寒风簌簌,吹得窗外的劲松的虬髯微晃。
娄南知看向阮羲和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凌厉。
她没有错开眼神,就这般直直地同他对视。
男人轻轻拧了下眉,随即冷淡地别过头去:“阮小姐,你只是小白的女朋友,有些事情,不要过界。”
“您爱阿姨,竭尽全力想保住那些秘密,我可以理解,可小白呢,他也是我在认真爱着的男孩子,他现在失踪了!”
娄南知微微攥紧拳头。
可到底,他还是一个字都没有说。
“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