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种的最多的就是天香台阁。
风儿飘摇,星儿下落。
落在她乌黑的及肩发上,落在她被阳光勾扯着的阴影上。
幽静又漂亮。
然后,阮羲和看着她离开,一点点,一点点,越走越远。
......
听到小姑娘死讯的时候,她刚结束下午的最后一堂课。
窗外的桂花树遮蔽着阳光,黄色的小花瓣在空中打着转。
影影绰绰的斑驳混乱又糜烂。
听说,她的父母来了。
听说,她的弟弟被训斥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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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她爸爸送了她一部新手机。
听说,她吃饭的时候一直是笑着的,还给妈妈夹过菜。
听说,老师们以为她是装的。
听说,她被带回家了。
听说,她家住在21层。
听说,她从21层跳下来。
......
回家的路上,她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窗外。
太阳半落山,染的天边通红了一片。
车道上的小汽车密密麻麻,人行道上的过路人三三两两。
世界从来不会因为失去某个人而停止转动,每个人都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重要,可道理如此,心口却难掩怅然。
那个小姑娘只是没那么勇敢。
毕竟,死亡确实比活着容易。
再也没有人会伤害她了,再也不用面对那些流言蜚语,再也不用感受人性的自私与冷漠。
这是谷新柔的选择。
车载音乐里温柔又沉重的歌声一遍遍响起。
“......
还是难过
神总说唱歌会好的多
他骗人的
不是的
生而残忍的多
......”
指腹抵着怀里的教案,耳边总响起小女孩好听的声音。
她说,小阮老师,再见。
......
距离那件事过去已经一个星期了。
恰好又到周末。
她蒙着被子睡回笼觉,早起健身完再回来睡觉的感觉......超级幸福!
就是床铺太软,被窝太暖和,她好像忘了什么......
睡的正香呢,突然被子被人往下扯了点,然后......鼻子有点痒,耳尖尖有点痒,最后睫毛也有点痒,她皱紧了眉头,艰难地睁开一只眼睛,恶·软绵绵·狠狠地瞪了罪魁祸首一眼!
随即耳畔便传来一声极低的轻笑。
他弹了下手里在学校小超市里花8块钱买的羽毛笔,笑容纯然又恶劣。
“姐姐~早!”
“姐姐不想跟你说早。”
睡衣未褪,声音沙哑的厉害,可也绵软无力。
竟是半分威慑力也没有。
可被子却已经被她扯过,重新蒙住了自己的小脑袋!
“呼啦”一声。
被子又被他扯了下来。
来来回回的几次,终于给阮羲和折腾醒了。
她气哼哼地用白白嫩嫩的脚踹了小和尚硬邦邦的小腿好几下:“少爷您到底要干嘛?”
“想约会~”
“你把被子给我,我再睡五分钟,然后去约会。”
娄未白颇有些怨念地瞪了阮羲和一眼:“你早上进房间前也是这么说的!”
一边说,手上还一边用力,将阮羲和搭在肚子上的那点被子也收走了!
然后团吧团吧,他将这乱糟糟的一团直接坐在了屁股底下!
阮羲和:......
被强制开机的阮羲和被娄未白打扮好,两个人,一个行李箱,这就坐上了去吉省的高铁!
为啥去吉省呢,因为娄未白说,这辈子没去山白长划过雪,这辈子就算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