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知道不会是她,但是敲门声未停,那丝若隐若现的侥幸期盼便总这么绕啊绕的,缠的心口一阵阵发痒。
“咔哒”一声,房门被打开。
康宇笑的很是热情得体,即便这周遭站满了凶神恶煞的黑衣保镖,可至少,他表面上是落落大方的。
“越总,我家老板知道您还没离开,吩咐我亲自过来给您送些金陵城的特产,这是金陵的折扇还有云锦,另外,这一盒是特级一等的南京雨花茶,月份已经放足了可以直接喝,青花瓷的盖碗也给您备上了,明儿个要是不着急离开的话,我给您当导游,好好转转我们这里,鸡鸣寺、夫子庙、秦淮河都不错。”
有句话叫:伸手不打笑脸人
何况,商拾应的做事确实玲珑周到,让人挑不出半点错来。
越颉看了离得最近的保镖一眼,对方立刻心领神会地接过康宇手里的东西,拿进屋里放好。
男人脸上没有露出任何表情,喜怒不变,似天山上最沉寂的那片积雪。
“麻烦了这么晚还跑一趟,明天还有安排,替我谢谢你们老板。”
康宇爽朗地笑了笑:“不麻烦,不麻烦,您客气了,那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这几天,有需要,您随时联系我就行。”
“嗯。”
门“咔哒”一声合回去后,康宇才微微恭了恭身,这才转身离开。
一直到坐回自己的车子里时,才慢慢放松了身体,靠着座椅背,虚脱般地轻轻松了一口气。
后背全是密密麻麻的冷汗。
跟这样危险的大人物打交道,他迟早得英年早谢,每句话都要斟酌仔细,打上几万遍腹稿才敢开口,唯恐哪个字冒犯了,也就再没有以后了。
......
另一边
越颉打开包装精美的茶盒,果然在青花瓷盖碗的那个夹侧里看到了自己给出去的那张房卡。
眼神在上面停留几秒,随即低低嗤笑一声。
也难怪这人一穷二白的短短几十年就能在金陵城混到这般地步,这样的城府手段,确实少有人能比。
他欣赏聪明人,而不是莽夫。
今晚这局,五五开吧。
这张房卡,就怕是商拾应看不到,既然看到了,那便一切好说。
办事周到归周到,只要心里介意,那他今天晚上的堵,添的就算成功......
小丫头实在不是个长情的主,在一起的时候不好好珍惜,等以后分了手,这姓商的怎么着也越不到自己前面去。
“啪嗒”一声。
蓝紫色的火舌烧灼了烟丝。
他慢吞吞地吐出一口烟圈,黑色的鞋尖踢了踢搁在地上的礼品盒,随即给林儒胥打了电话,叫他喊个男的茶艺师过来泡茶,这盏青花瓷盖碗确实是个好东西,拿来泡峨眉竹叶青,正正好......
......
阮羲和出来看到床头柜上新拆封的盒子时,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包包。
果然他已经帮自己整理过了。
平时也没什么,她的包还有行李都是商拾应整理的,包里有什么东西,他作为收纳者比她本人还清楚,但是今天......那个夹层里放着一张房卡。
虽然,她不可能赴约,他也知道自己不会去赴约,但是这么暧昧的东西从她的包里翻出来,总归影响不好。
贝齿轻轻压了下嘴唇,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朝落地窗前正在接电话的男人走去。
听谈话内容,大抵是有人要出一座宅子给他。
只不过涉及到产权、价格、维修以及后期动工改造等各方面的问题,还在交涉,并没有完全谈妥。
她没有去打扰对方,只是不远不近地坐在单人沙发上看他。
商拾应这人,似乎永远都是温和的,像一捧被和风细雨掠过的山泉水,清澈又不清澈,宁静又不宁静。
唯二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