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兵大人,墓道便在前面十步,找这土夫子真是值当,寻龙点穴的手段果然高明!半晌功夫就找到了。”
“废话少说,开挖!”
武定元年七月十五日,阴历中元节,京师西郊军都山山麓。
七月半生死无界,闹热纷纷,孤魂野鬼,吚笑阮人生残梦,中元祭白浪滚滚,路途遥远孤魂野鬼吚,笑阮人生残梦。
且说吴三桂随督师刘宗周及一众幕僚,率精锐家丁五百人马,当日离了临清,星夜北上神京,一路风餐露宿,只半个月光景,便到了刘督师心心念念的大明京师。
以左安门为中心,数以万计的尸体被烧成炭黑色,手指轻轻触碰便华为尘埃,皇城外城皆已成瓦砾,整个北京城,别说是活人,就连一只耗子都难寻觅。
吴三桂带众人在废墟中寻觅了三日,果然没找到刘招孙尸首,甚至连龙袍龙冠之类的器物也不见踪影。
刘宗周忙着在一片废墟给下落不明的崇祯皇帝进行葬礼时,吴三桂带着一伙盗墓贼,在一位据说熟悉京师风水的家丁带领下,匆匆离开这片废墟,往西走了两三里第,来到京郊一处山麓,一路穿幽走绿、攀岩钻洞、其中艰难自不必说。
到了目的地,但见林密谷深,山岭形如睡卧的苍龙,隔绝了与外界的往来。沿着军都山进入山谷更加偏僻荒凉,人迹罕至。
众人到了一处危崖。这处古崖绝顶上杂草古树丛生,居高临下正可俯视军都山地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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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我为何杀祖大寿,你忘了吗?”
刘招孙脸上青筋暴涨,钢钳一般的大手扼住吴三桂咽喉,生生将他举起,双脚在半空乱蹬。
吴三桂被眼前这巨兽惊住,竟不敢望向武定皇帝那双红色眼睛。
“他派人去开原,杀我百姓,连满月的婴儿都不放过,这样的人该不该杀!”
“你们祖家、吴家,在辽西恶贯满盈,杀人无数,当年我只诛杀祖大寿一家,留下你和你爹性命,你不思悔改,如今还要来掘人坟墓!”
“为何我一次次放过你们,你们却要置我于死地!是我刘招孙可欺吗?”
刘招孙大吼一声,手指关节稍稍用力,咔嚓声响,吴三桂的颈骨被生生折断,脸上惊恐的神色顿时散去,化作一具软塌塌的尸体。
“我就是刘招孙,我就是武定皇帝,谁敢杀我,谁敢杀我!”
他大喊了两声,周围站着的辽西兵士被眼前这恐怖一幕震惊,齐齐跪下,口中慌不迭大喊万岁。
武定皇帝招呼章东上前,章麻子在墓道里待了一个半月,脸上长满了类似天花的细小颗粒,加上他蓬头垢面,杀气腾腾,辽西兵见到此人,感觉和死而复生的武定皇帝一样恐怖。
“你!你!还有你!”
刘招孙指着刚才带兵砍杀的几位把总将官,大声呵斥让他们走过来,三个把总眼见吴三桂被这皇帝秒杀,早已吓得丢了三魂七魄,颤巍巍走上前,不等站稳,只见寒光闪过,还没反应过来,三颗人头已经落地。
刚刚已被吓破胆的辽西兵见此情形,纷纷四散逃命,却听背后传来一个令人发憷的声音:
“站住!想死的就逃走!”
三百多辽西兵再次下跪,口中念念有词,从黄大仙拜到了玉皇大帝。
刘招孙回头望了眼跟随自己出来的十二名部下,朝章东使了个眼色,众人纷纷上前,将辽兵丢在地上的刀剑捡起。
“朕并非嗜杀之人,只是一步步被你们逼入绝境,变成今天这幅模样!”
“你们这些辽西兵,家人父母都在关外,却要跟着吴襄父子逃往高邮,为虎作伥,本应把你们全部杀了,如今国家用人之际,若能随朕建功立业,便赦免你等死罪,让你们回辽西与家人团聚。”
听到说自己家人都还活着,这些辽西兵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不过武定皇帝向来一言九鼎,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