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杀我兄长,还要对我下手!你们说,刘贼该不该死!”
“罢了,不说这些了。”
宋应昇长长出口气,恢复他儒雅形象,朝坐在曾其孝旁边的指挥使杨起隆道:
“杨指挥使,都安排好了吧?”
杨起隆不敢直视宋应昇,擦了擦额头汗珠,结结巴巴道:
“安,安排好了,好了,官道和小道都埋伏下人马,码头也布置了家丁。”
宋应昇点点头,对杨起隆办事能力表示肯定。
“刑场周围呢?”
杨起隆连忙道:
“埋伏了三百家丁,兵士装扮成百姓模样,周围道路都有咱们的人。”
“好!杨指挥做的好,等回到京师,本官与曾公公不会忘记你的功劳。”
宋应昇没有说话,又望向坐在最边上的吴襄。
“吴军门,刘贼正在攻打广宁,你姐夫祖大寿怕是命不久矣,你既然已经既然刘招孙是大家共同仇人,咱们就当勠力同心,今日!”
宋应昇忽然站起身,将写着“剐”字的令箭奋力掷出。
“今日,金虞姬和她女儿就是投名状,将其千刀万剐,以后,咱们四个就是自己人了!”
令箭落地,凌迟开始。
校场人声鼎沸。
高台之上,立着十几根木桩,最后十二个开原叛逆被绑在木桩上,接受凌迟酷刑。
因为刽子手昨天就被砍头(据说此人和刘贼有牵连),文登县城里所有杀猪的屠户,都被宋大人抓来行刑。
十二根木桩旁整齐摆放着尖刀、磨刀石、水盆、竹筐。
竹筐是用来装凌迟时割下来的人肉。
屠户们忙着磨刀,八寸多长的解首刀撕扯着磨刀石上的沙砾,沙沙的声音像毒蛇在啃食人心。
十二名叛逆旁边,还有个襁褓,襁褓中传出小孩哭叫的哇哇声。
刘招孙小妾被俘后,她的不满月的孩子也被押送到这里,宋大人特意叮嘱,不能让这个小犯人提前暴毙,所以这两日一直有家丁给婴儿喂食米汤,努力维系着这个小生命。
三十多只白鸟从青春河(文登境内河流)道里扑楞楞飞出来,飞经人群上方青蓝蓝的天,又拐弯向东,飞向那个金子般的太阳。
金虞姬看到蓝天上飞过的白鹭,一只落单的白鹭掠过刑场上空,悲鸣一声迅速朝辽东方向飞去。
她低下头,看着躺在地上哇哇大哭的女儿。
两个家丁拖着个血肉模糊的人向一根高桩走去。
金虞姬并没有立刻认出那个中军卫队卫兵。
这个卫兵在文登沦陷后,一直躲在文登县衙房梁上,被抓之前,用短弩射死了宋应昇的五个亲兵。
宋大人特意叮嘱,让此人先于十二叛逆,接受凌迟酷刑。
金虞姬看到了一个被打烂了的人形怪物。
那个卫兵的脑袋像拨浪鼓一样,随着两边家丁的步伐,时而向左,时而向右,像被折断的麦穗,随风摇曳。
头顶上的血痂和发髻粘在一起,让他的脑袋看起来像是个坚不可摧的铁球。
卫兵的双脚时而悬空,时而点着地面,在校场青石板上掀起点点涟漪。
以这涟漪为中心,人群像青春河里的飞禽,都不自觉的往后缩去。
一时间,校场鸦雀无声,听得清白鹭头顶嘎嘎嘎悲鸣。
金虞姬看到家丁把那个人形怪物拖到木桩前,一松手,怪物就像一堆剔了骨的肉瘫在地上。
金虞姬挣扎着叫起来:“张把总!”
张把总在木桩下慢慢蠕动着,像一条快冻僵的大蛇。
他双膝跪地,微微竖起了头。脸肿胀得透亮,双眼成了两条细缝,两道深绿色的光线,从他的眼缝里射出。
两个宋应昇亲兵,走到文登百姓前扯着嗓子大喊几声。
“谁再给刘招孙卖命,就是这个下场!”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