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五步外的胸墙杀去。
胸墙缝隙之间,忽然寒光闪动,几百只锋利的枪头同时朝这边刺出,乍看起来颇有几分杀气。
“幸好炮兵兄弟把这股建奴打残了,否则不知道今天·····”
第二排旗队长郑一石在心里默默叹道,他们在渡河之后便听邓千总说,说是黄台吉去年也开始训练长枪兵,很多都是照搬开原军的新练方法。
这个时代的冷兵器作战,在双方实力均衡的情况下,战至最后,双方伤亡基本不会有太大出入。眼前这支正白旗真夷战意强盛,郑一石有些担心待会儿战兵们伤亡惨重。
他还在担心,最前排长牌手已经狠狠撞向胸墙,几乎在同一时刻,无数长枪从胸墙后面杀出,当场杀死十几名倒霉的长牌手。
长枪兵与镋钯手立即上前,隔着残缺不堪的胸墙,挥舞长兵和对面建奴对刺。
不断有人倒在胸墙左右,地上很快垒起一层死尸,双方士兵站在各自同伴尸体上,使出全身力气将枪头、镋钯刺入敌人尸体,在赫图阿拉南北大街上残酷血腥交换生命。
一发炮弹越过胸墙,狠狠砸在后金兵身后,在一群包衣兵种掀起一阵血雨,炮击造成正白旗真夷慌乱,终于,在开原军强大的压力下,对刺没有持续太长时间,胸墙后面的长枪兵便开始往后溃败。
胸墙阵线在潮水般的攻击面前,如同一张薄薄的纸,迅速被燧发枪撕烂。
长枪兵掀倒胸墙,继续向前追击,真夷甲兵乱叫着往北逃去,三百多名精锐巴牙剌挡在战兵前面,做最后的抵抗。
他们迅速被密集的火铳声覆盖。
不时有包衣倒戈加入开原军,充当带路党,领着战兵追杀他们的主子。
邓长雄虽然对这些包衣奴才颇为反感,考虑到接下来要面对最难啃的两黄旗,有这些包衣兵当炮灰,可以减少战兵伤亡。
隆隆的炮声震动整个赫图阿拉城,地动山摇之间,东南北三个城门接连被开原军攻克。
建州女真即将彻底覆灭。
为防止黄台吉乘乱逃走,刘招孙下令骑兵营在通往宁古塔、岫岩、复州等地的道路上层层设伏,遇到后金汗,生擒最好,若是不能生擒,也可就地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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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台吉忍住左边眼眶阵阵隐痛,俯视汗王台下烽烟四起的赫图阿拉。
“祖总兵何时才能出动,莫非等刘招孙返回开原他再出手吗?”
后金汗瞪着跪在地上的辽镇使者,挥手将他斥退,转身对范文程道:
“辽镇这是何意?想要反水不成。”
范文程道:
“许是祖大寿在看风头,等看清楚了他就会帮咱们。”
黄台吉冷冷一笑,他对辽镇这群将官素来就没什么好感,努尔哈赤在位时,总是强调对明作战用间,用辽镇做内应。
不过现在祖大寿这些将官对后金的作用已经不大,刘招孙切断了后金与各方的贸易路线,开原铁岭等城防御严密,细作根本不可能潜伏进去,指望辽镇做内应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让他们看吧,辽镇这群人想着等本汗与刘招孙打得两败俱伤,他们再来摘桃子,简直是痴心妄想!刘招孙不会放过他们。”
黄台吉咬了咬牙,既然辽镇靠不住,如今他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了。
正白旗巷战支持不了多久,守卫赫图阿拉,关键还是要靠两黄旗,黄台吉已经将两黄旗最精锐的巴牙剌全部部署在汗王殿南边阵地,只要刘招孙敢来攻打,必定让他碰的头破血流。
“主子,刘招孙已是强弩之末,只要两黄旗出动,定能将尼堪军全歼,刘招孙不来送死便罢了,若是来了,一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黄台吉摇了摇手,打断高鸿忠范文程等人,压低声音道:
“赫图阿拉守不住了,刘招孙这是来和大金拼命,本汗让正白旗顶在前面,就是让他们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