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招孙还在感慨,十几步外的街边,赫然出现一排狮子帷帘的武将官轿。
“两位大人鞍马劳顿,请上轿歇息。”
刘招孙耳边嗡嗡作响,周围站着一大片轿夫,正在等待平辽侯他们。
刘招孙眼睛像被针扎一般,火辣辣的痛。
那个浙兵把总和钱吏员兀自不知,还在旁边谄笑:
“大人从沈阳一路走来,风餐露宿,今晚我等下属在月林楼设宴,为平辽侯和康巡按接风!”
刘招孙一言不发,拂袖而去。
留下把总和钱吏员茫然无措站在原地。
康应乾抬手对两人指了指,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最后叹息一声,也跟着刘招孙走去。
刘招孙步伐急促,八名披甲举盾的卫兵一路小跑跟着,在后面累的气喘吁吁。
康应乾气喘吁吁跟上前,上气不接下气道:
“刘总兵,都是下面人不懂事,别和他们计较,他俩也是一番好意。”
刘招孙猛然回头,望向紧跟着自己的裴大虎。
“上次在这里缴获的银子,还剩多少没有拉回开原?”
那日攻破铁岭,开原军从丁参将府邸地窖里搜出巨额白银,在金虞姬裴大虎以及民政官员的共同监督下,绝大部分白银被战兵押回开原。
“回大人,那日剩下一万两留在参将府,当时大人说是要赈济流民。”
刘招孙一把扯住裴大虎,将他朝前面拎了几步。
“立即带本官去,中卫军全部跟上,再调一百战兵,去参将府!”
裴大虎见刘招孙动怒,不敢迟疑,立即下去叫人。
浙兵把总和那个钱姓吏员,这时才察觉到危险临近。
两人立即跪倒在刘招孙身前,钱吏员道:
“大人恕罪,各位上官都不在,小人看周边没有流民,就想着让军士们日子能好过些·····”
刘招孙大吼一声,打断这人说话,一脸悲愤的望向钱吏员。
“你贪了多少?”
钱吏员嘴巴张大,没想到刘总兵会直接这样问自己。他迟疑片刻,两名卫兵已经开始拔刀。
“回大人,小人只拿了八百两,其余银子都分给·····”
浙兵把总以头抢地,朝刘招孙咚咚磕头。
“末将有罪!大人走后,城内好多商户送银子,送女人,末将一时糊涂,没见过那么多银子,没见过那么多······”
城墙上战兵纷纷朝这边望来。
“本官才走两个月,你们就堕落成这样!眼下后金未灭,流民遍地,本官在沈阳血战,你们却在本官心口上插刀子!”
刘招孙猛地拔出雁翎刀,抬头环顾四周,又将刀收回刀鞘,冷冷道:
“我开原军军官都有威严,本官不会在你部下面前杀你,带他进参将府,查完银子再说!”
两名卫兵上前要用绳子绑人,刘招孙一把将两人推开,怒道:
“不用绑,他以前是本官的兵,在开原替本官挡过箭!不会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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