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手。
炮手见到刘招孙便立即跪下,大声喊叫说自己是被鞑子逼迫才对白杆兵开炮,恳求总兵大人饶命。
刘招孙拔刀斩杀一人,剩余四个炮手瘫软在地,磕头不止。
“你们也算汉家男儿?给鞑子当狗屠戮白杆兵!老子真想剐了你们!”
刘招孙对一名骑兵把总吩咐道:
“先留这四条狗命,等打完这仗,带回开原挖煤,让他们把炮推上,去打镶黄旗!”
说罢,他翻身上马,对周围骑兵道:
“能战者,随本官去与骑兵大阵汇合,与建奴决战!”
一众精骑大声应和,留下五骑监督炮兵,剩余两百多人跟随刘总兵向骑兵大阵奔去。
天完全黑了,夜幕之下,后金兵在浑河岸边燃起熊熊篝火,河面被火光染红。
无数背插三角小旗的巴牙剌从四面聚集过来,手持重刀长斧像白杆兵与骑兵营逼近。
这些擅长夜战的两黄旗精锐,人数接近千人,他们气势汹汹而来,身后还跟着黑压压的真夷甲兵。
入夜后的沈阳如一座鬼城,主动投靠后金的顺民,此刻即将被主子们当做炮灰用于冲阵,城中剩余的百姓黯然无声,默默等待噩梦降临。
沈阳东门还是火光冲天,喊杀不断。
杜度亲率三千白甲兵攻城,等攻上瓮城城墙,他要把那个叫毛文龙的参将碎尸万段。
北岸遍地都是科尔沁人尸体,最后两千名冲出重围的白杆兵,反杀那些不及逃走的蒙古人。
半个时辰前还是一往无前的科尔沁骑手,在开原骑兵持续不断轮墙式冲锋下,伤亡极为惨重。
他们在北岸留下两千多具尸体,仓皇向两黄旗大阵逃去,很多骑手都遗失了马匹。
依照努尔哈赤的性格,这些倒霉的科尔沁人,会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被当做炮灰,为后金的丰功伟业,贡献他们的血肉之躯。
一万多名科尔沁骑手的大溃败,造成两黄旗包衣的混乱。
这些平日欺软怕硬的包衣,以为后金大败,疯狂往四周逃窜,差点造成炸营。
白甲兵疯狂砍杀这些溃逃的包衣,斩杀几十人后,这些发狂的奴才们才稍稍冷静。
刘招孙返回大阵即下令清点兵马,一千二百骑兵共伤亡失踪三百二十人,伤亡惨重。
不出意料,察哈尔骑兵伤亡很小。
这些骑手刚刚亲眼目睹骑兵营冲杀后金方阵,明军的战果让他们勇气倍增,觉得自己也能击败后金兵。
骑兵营以三百人的代价,杀伤科尔沁两千多人还有三百后金甲兵。
虽说是一比十的战损,刘招孙还是非常心痛,如果让骑兵休息后再冲阵,就不会死这么多人。
两黄旗主力全部押了上来,仅凭这不到一千骑兵肯定后金兵对手。
裴大虎和两名卫兵在前面打着火把,刘招孙向幸存白杆兵走去。
西南天升起一轮残月,地上都是破碎的藤牌和残缺不全的白杆兵肢体。
刘招孙悲怆欲绝,咬着手指继续前行,他走的很小心,努力不让自己踩到阵亡将士的残骸。
秦建勋和他父亲秦邦屏站在小山一样的尸骸前,身上脸上都是血迹,火光照亮他们呆滞的脸。
秦建勋缓缓朝刘总兵行了个军礼,呆了好久,还没说话,便放声大哭。
“大人!石柱儿郎们都死光了!”
“大伯和陈总兵被火炮打死!尸身都找不到!”
“大人为何现在才到!!为何!”
刘招孙神色悲怆,低头不语。
周围站着的白杆兵呆呆望向这边,他们如同木偶,动作迟缓,蓬头垢面身上都是血迹。
旁边裴大虎忍不住道:
“大人听闻浑河开战,一日奔走一百四十里,半个时辰前抵达沈阳,不让大家休整便立即冲阵。骑兵营伤亡三百多人,大人自己受伤不说,连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