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弟弟佟养性,身材强壮,性格更为凶悍,被大汗任命为正黄旗牛录额真。
此刻,他穿着身精良锁子甲,手执圆盾,护卫在努尔哈赤身前。
这位汉人牛录额真恨恨的望向城头,他们牛录的甲兵正在瓮城上搬运被炸死的后金兵。
努尔哈赤情绪稍稍恢复,红着眼睛听佟养真说完,他沉默许久,抬头望向远处白杆兵盾阵,眼中忽然闪过从未有过的恨意:
“召集叶赫、科尔沁部,协助大军攻破白杆兵盾阵!让敖勒布、宰桑布和、尼雅哈、德尔格勒四人立即过来见朕!”
“喳!”
佟养真早对叶赫和科尔沁看不惯,大汗一直拉拢这些人,好像怕他们似得,反倒让各旗勇士冲在前面,去和白杆兵拼命。
眼下见大汗终于肯让这些部落去拼命,不由心中大喜,答应一声,立即和一名戈士哈一起下去给他们传令。
站在旁边的范文程还要劝说,见大汗一脸杀气腾腾,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不敢再开口。
努尔哈赤望着熊熊燃烧的北门,咬了咬牙齿,咣当将腰中宝剑拔出。
“把熊廷弼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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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材高大的熊廷弼被捆住双手,由两个凶悍戈士哈一路推搡着,走到后金大汗面前。
“跪下!”
熊廷弼昂着头,桀骜的脸上还残留着斑斑血迹,那是前日北门陷落时,他率标兵营与正蓝旗血战留下的箭伤,
他冷冷看向戈士哈,鼻孔发出轻蔑哼声。余光瞥见努尔哈赤铠甲上的污泥,稍稍一愣,旋即哈哈大笑。
努尔哈赤充满怜悯的看熊廷弼一眼,没有说话。
戈士哈见这人对大汗如此无礼,抡刀就要砸下,后金汗挥了挥手,将戈士哈斥退。
“没想到连累熊经略受这么大的罪,都是朕的过失。”
他边说,边走到熊廷弼身前,亲手解开绳索。
“朕本来想着,这次能和抚顺清河一样,兵不血刃收复辽沈,没想到闹出这么大动静,枉死这么多生灵,是朕考量不周。”
熊廷弼冷冷望着老奴表演,等他演够了,才淡淡道:
“当年,太祖皇帝见建州部族可怜,赏赐你们膏腴之地,让你们安居乐业。尔等不思报恩大明,反而盗甲起衅,屠戮辽东,努尔哈赤,你寄于李成梁门下,连狗都算不上,还敢僭越帝号?说是狼子野心都算抬举你了。”
努尔哈赤脸上微微笑着,手指缓缓按在剑鞘上,熊廷弼丝毫不惧,继续骂道:
“这些年来,你杀叶赫、杀蒙古、杀汉人,辽北诸城,血流成河,十万辽民家破人亡,你还敢说恢复辽东?可恨老夫当年巡按辽东,未能早早斩了你!”
戈士哈挥起刀鞘,猛地打在熊廷弼膝盖上,熊廷弼吃疼不住,跪倒在地。
努尔哈赤看他一眼,正义凛然道:
“辽东本就属于我们女真人,自宋代便如此,哪里是什么明国故土?辽东是朱元璋硬夺去的!两百年来,你们这些满腹经纶的文官大臣,跑到辽东,挑拨离间,让女真各部自相残杀,维持你们所谓的羁縻。若是一部坐大,便扫穴犁庭,把我等女真都当成畜生!万历狗皇帝纵容高淮在辽东敲诈矿税,闹得辽人民不聊生。”
“你们,才是屠夫,朕为何兴兵?就是要除掉你们这些奸贼!”
“朕不过是要让事情变成它原本的样子。辽东,本就是女真人的,十年前,你和李成梁在辽东狗咬狗时,可曾想到过会有今日,你跪倒在朕面前求饶?”
“朕非不敢杀你,亦非不能杀你,只是爱慕英才,再说皇帝驾崩,新皇不会容你。你若归附大金,朕封你为大学士,五大臣之首,让你统领汉八旗!”
努尔哈赤胡须抖动,喘了几口气,冷笑着望向熊廷弼。
熊廷弼望着正在燃烧的北门,望见从城墙上运下来的建奴尸体,知道毛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