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射程不足。
建奴遂全线进击,一举突破火铳军阵,将战车盾牌,全部推倒,后面的明军见火铳手被屠戮,吓得立即崩溃,数万明军,被数千建奴追杀,死去的明军尸体填满了山谷,血水从尚间崖流淌下去,河流都变成红色·····”
刘招孙忽然想起义父,想起邓起龙,想到那一张张熟悉的脸,他们也都战死了,忽然停住,不再说话。
熊廷弼长出口气,明军火器粗劣,人所共知,士兵皆无战心,这些因素叠加起来,便会造成最恐怖的后果,就像这次萨尔浒惨败。
熊廷弼望向远处,总结说道:
“刘参将,难得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见地,你说的正是,奴酋本出身辽镇,对明军斩法颇为熟悉,八旗军纪严明,战力强盛,他们铠甲精良,又在辽东广布细作,以有心算计我大明无心,明军焉能不败?”
熊廷弼这几日从京师一路赶来辽东,从山海关到沈阳,从虎皮驿到铁岭,所见所闻,各地明军皆散漫无心,萎靡不振,仿佛小半个辽东沦丧,都与自己无关。
两人沿着街道往西走,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庆云门。
登上角楼,四处台阶上还有深红色血迹。
开原之战,西门经历了几场激烈战斗,喻成名麾下骑兵一部,在城西河谷与数倍于己的建奴血战,全部战死。
刘招孙和经略大人站在城楼垛口前,登高远眺,北望辽东,大好河山,为建奴若乘,不由感慨万千,将栏杆拍遍。
城西两里有一座小山,唤作望牛岗,岗上有座香火旺盛的娘娘庙,这次战斗中被建奴焚烧,只剩下黑黢黢的房梁立在山腰,远远望去像个烧过的鸡骨架。
金虞姬如影随形跟在刘招孙身后,满桂带着标兵警戒角楼周围,不时朝上面看一眼。
刘招孙回头望向北边,越过清河,便是茫茫原野,那是女真与汉族的界限,是文明冲突的前沿。
“平辽在于人心。”
“人心?不妨详细说来,”
熊廷弼饶有兴致望着刘招孙,经略大人早已不把他当做是寻常武夫。
刘招孙想起前世看过的一部解读大明兴衰的电影,脱口而出道:
“人心便是粮食,是源源不断的兵源,”
熊廷弼虽不喜欢刘招孙绕弯子,不过还是眼前一亮,隐隐感觉到了什么。
“说下去。”
刘招孙抬向西边,望向康应乾所谓的京师,缓缓道:
“如今我大明朝廷在辽东,无粮无饷,亦无兵源,这便没了人心。没人心,辽事必坏!即便没有后金崛起,未来也会有炒花、有虎墩兔、甚至乃是朝鲜,如隋唐之高丽!”
熊廷弼以为刘招孙要说出什么经天纬地之言,听了这话,微微摇头:
“你刚才所说,言官御史皆知,都在说增加辽饷,京师已然吵成一团,粮饷,客兵,都是要钱,不止是辽镇,京官们都指望着皇上慷慨解囊。”
熊廷弼想了一下,觉得还是不要打击这位真名士的报国之心。
“你既能想到,老夫就听你说说,需要增加多少辽饷?增派多少客兵?才可十年平辽!”
刘招孙正色道:
“经略大人误会了,末将所说粮食与兵源,并非指朝廷增派辽饷和客兵。”
熊廷弼手抚胡须,沉吟片刻才道:
“哦,那你是要作甚?以辽人守辽土?此论,朝廷恐怕不会支持。”
刘招孙连忙摇头,万历虽然怠政,但也绝不会同意辽人守辽土,那基本就承认辽东的割据地位了。
“经略大人,这些时日,末将流落沈阳,开原,铁岭,所见甚多,就拿沈阳来说,客兵鼎盛时达到三万多人,加上辽镇兵马,十万大军聚于弹丸之地,朝廷调拨大量军饷,军士多为单身汉,了无牵挂,所以花钱阔绰,这样几十几百万银子军饷突然涌入一城,而粮草物资,盐铁百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