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招孙下令前排战兵后退,龟缩到街道拐角,暂时避开弗朗机炮轰击,让后面战兵斩杀那些四处纵火的奸细。
黄台吉望着瓮城中弗朗机炮的战果,脸上露出笑意,这支明军火炮匮乏,根本没有还手之力,等夺了他们士气,便让战兵冲锋,必可一鼓击灭之。
他正看得津津有味,贴身戈士哈忽然跑过来叫道:
“主子,不好了,一伙南蛮子从西边过来,闯进咱们大营,也不说话,见人就杀,杀了好些个包衣兵,大营全乱了!!”
“南蛮子?这时如何会有南蛮兵从西边来?”
黄台吉惊愕望向西边,辽镇骑兵伤亡殆尽,蒙古骑兵封住开原向外的通道。
“哪里还有什么南蛮子来袭营?”
黄台吉见戈士哈不说话,于是安慰他道:
“几只马兵而已,不必理会,用让勇士们用步弓盾牌,杀光他们!”
戈士哈正要说话,大营方向冲来几名牛录额真,跌跌撞撞朝这边跑来。
其中一个牛录额真,身上竟没佩戴铠甲,几人见到黄台吉,都是满眼惊恐。
“主子!长枪兵,凶得很,不知从哪摸上来的,杀了咱几十个白甲兵!”
另一个牛录额真也道:
“主子,巴牙剌都派出去了,战兵杀不过他们,他们长枪像蝎子尾巴,扫过来包衣就倒一片,有个从辽阳来的包衣说,这是明国狼兵,和北门那支白杆兵一样,都是悍不畏死···”
“主子,南边来了只明军,打着熊字大旗,黑压压的不知几万人,都是战兵,别管镶蓝旗了!赶紧走!”
黄台吉大喝一声,止住这几个牛录额真怪叫,他抬头望向东门方向,真夷战兵还在和长枪兵搏命,双方用重箭飞斧火铳长枪,在东门坍塌的城墙前不死不休交换着生命,地上倒满了明金双方战死的尸体,一时半会还不能分清胜负。
正白旗大营上空烟尘弥漫,隐约传来狼兵野兽般的嚎叫。
附近正白旗战兵纷纷加入战团,围杀这支凶猛的土司兵。
黄台吉抬头四顾,开原城中已然乱起,明军现在是强弩之末,只要再围攻一个时辰,开原必然可以攻克。
只是现在这支明军突然来援,不知他们兵力多少,身后这支土司兵又不得不除。
万一被缠在此处,正白旗即便能杀光明军,到时伤亡惨重,自己便是下一个阿敏,代善,莽古尔泰都不肯出全力攻击明军,自己为何再要搭上几千勇士性命去给大汗做嫁衣?
他沉思良久,脸上露出不甘之色,猛地挥手道:
“鸣金收兵!派白甲兵去通知二贝勒,让镶蓝旗赶紧撤走!以后有的是机会对付这个刘招孙!”
一名牛录额真忐忑不安道:
“主子,这支狼兵如何处置?勇士们已杀伤他们数百人,他们逃不走的!”
黄台吉说罢,回头恶狠狠望向营地中四处奔突的狼兵,咬牙切齿道:
“将东门战兵撤下来,招回巴牙剌垫后,杀光这些南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