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良玉现在的处境,苏紫不能与他感同身受,但他身上的伤口多添一道,她心里便会不受控制的紧上一分。
……这人到底有什么资格总控诉她不爱惜自己的
“血脉幻境,有何法可破”她沉声问身边的盛凌人。
“血脉要看是哪家的血脉,幻境也要看是谁造的幻境。不巧,四方家在这两点上都是山顶孤峰,即使已经避世了这么多年,也照样无人能撼动他家的地位。”盛凌人盯着眼前的战局,表情也不算乐观:“如此有名,四方家的手段却二必然早有准备,还能被对方如此轻易就下了套,可见这个四方归邪的实力本就过得去,幻阵这种东西,从来都是外法好破,内里艰难,已经深陷其中,想破就难了。”
“或者以压倒性的力量强行从内部突破,或者……”听到答案并没出她所料,苏紫忧心更重了些。
“或者,逮住施术者,一击中的。”
听也知道,这都是什么难度的破解之法。
“却公子招式有条不紊,虽然负伤,但显然局势还在他的掌握之中。”少泽看了一会儿,倒是给出了点不一样的意见,“苏师妹稍安。”
“我并非担忧他会输,只是……”
不想见他受伤罢了。
“嘶”盛凌人夸张地吸了口气,对少泽道:“咱们还是换个地儿吧,听得我牙疼。”
白他一眼,苏紫懒得理他。
待二人离开之后,战局依旧保持着同样的节奏不断胶着,却良玉虽然一直处于下风,但即便如此,他的实力依旧让四方归邪无从下手,对于一个神识五感都被剥夺的人,想逼近他容易,想击中他的要害,却居然如此困难。四方归邪额上见汗,维持六合虚灭境困住一个实力不下于他的人,对他也同样不易,如果不能速战速决……
咬紧牙关,他能撑下去。
他也必须撑下去!
又是一次抢攻,四方归邪霜刃出手,凝起的冻气乍然长出一截,以他的速度,就是个正常人恐怕也很难躲过,但却良玉这个毫无知觉的人,偏偏就在冰刃加身的前一刻,又精准地避了开去,而这一次,他甚至未曾见血。
四方归邪心头一震,下一瞬凌厉剑风已至!躲避的动作慢了半拍,令他额角擦着剑气而过,终是受了这场比试以来的第一处伤。
“反击了!”
观战人群立刻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又点燃了热情,押注却良玉的人们呼声不断,仿佛他这一剑比赢了擂台还要激动人心。
这些人的呼声却良玉听不到,但却一五一十地都传入了四方归邪的耳中。他心中那股压抑许久的燥气似乎又有了抬头的迹象,可究竟是被却良玉这一剑挑起,还是被耳边那些杂音所扰,他却不能辨明。
“四方家早已不复当年,即使再度出世,也已不是往日光景。”
“你若铁了心要踏出家门,那便隐了姓名,不得提及你的身份。”
“竖子!若因你招致祸事,你既万死亦不可恕!”
万死不可恕……当日他离家之时,曾祖之言犹在耳边,既如此,他也不求什么恕不恕,若是不能赢得这修武榜首,证明他自己,那便死在这擂台上好了。
难道死,还能比一辈子窝在囚笼之中守着旧日那些不值一提的威名更可悲吗
四方归邪忽的自嘲一笑,神思再次镇定下来,他强压下支撑六合虚灭境的不适,再起攻击!
用尽全力的必中一招,这次却良玉的确没有躲开,而是以他手中剑,稳稳架在了四方归邪的薄刀之上!
四方归邪心神剧震!
怎有可能!
“他倒是渐入佳境了。”换了地方的盛凌人也依旧在关注着擂台,而却良玉这一手,的确稍微超出了他的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