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底和人间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波云诡局,时间越往后移,弋阳心里越慌,可要说为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而远在临山湖的春瑶问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闻人水青重塑长娪弋阳就在外间为他护法,转眼数天已过,每次小皇帝都要过来看看祭司大人出没出关,水青不在,祭司殿诸事都要紫寅打理,最近忙的已然不见了她的身影。
且说这天,诸彩霞光迸射而发,天边大亮隐隐有仙乐歌奏,比之天地震动丝毫不逊。
各方人皆出门观看,心中了然,想必是人间祭司将神器长娪修好了。
远在临山湖的康霈也被湖底兴奋的震动吵醒,纵身飞出临山湖就见天边彩光摄人心魂,山神一同出来,赞道:“果不愧为神器出世,那祭司也是好本领,这才数日,就能将长娪修好。”
他说完去看老友的脸色,见他一脸漠然突然想到,他这位朋友曾说,神器长娪重出世之日,便是他毁天灭地之时。
“康霈……”
康霈盯着远方刺眼的光芒,微哑嗓子说道:“我所要的,不过是像神讨一个公道,属于扶织的公道。扶织热爱世间,不应该背那种骂名。”
山神恍惚了一瞬,漠然不出声。
当时人间遭难,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然而神只对扶织降下责罚——盖因她是掌管山川海洋的女皇。
临山湖鲛人凋落,也是因为神故。
“我且去也。”
康霈说:“你帮我把一封信交给弋阳……我不愿让她同扶织一样。”
说罢,他浑身放万丈毫光,整个临山湖震动,人间震动。
刚出关的水青面色煞白,黑色的眸子死死盯着不远处。
弋阳也被这阵仗整的心慌,她半搂住身体虚弱的水青,轻声道:“你先休息,我去看看怎么回事。保不齐又是阵法。”
水青拉住她,“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你我同去吧。”
弋阳拗不过他,只得同意。
震动愈来愈大,水青吩咐紫寅派人守着皇帝寝宫布下阵法,两人齐齐往宫城外去。
皇宫中人人慌乱不堪,见到水青出来喜笑颜开,连忙跪地口称祭司大人。
皇宫尚且如此慌乱,更何况外边。
街上人潮拥挤纷纷逃命,一个小孩甚至被绊倒摔在地上也没人管,后面人脚快踩了上去!
弋阳双手结印,顿时那孩童闪送到一个地方,大大的眼睛充满疑惑。
“河水决堤了!”
“河水决堤了!”
“河水决堤了!大家快逃了!”
弋阳皱起眉头,河水决堤?二人飞到高处,只见护城河水翻涌,不远处洪水水势暴涨,有毁天灭地之势。
“是祭司!”
“闻人祭司!”
有个眼尖的人看见一席青衣的水青,面上顿露喜色,高声喊着:“咱们有救了!咱们有救了!祭司大人出来了!”
“临山湖压着洪水设有阵法,何况阵法破时守阵鲛人不会不知道,怎的没有信息。”
弋阳担心临山湖鲛人,面色不甚好看。
有人说:“那个女郎是谁?”
弋阳攥紧拳头,高声道:“我乃临山湖鲛人弋阳,诸位莫慌,我定守此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