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阳接到客容送来的信,看到春瑶醒了的这句话,一直悬挂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只是鲛珠枯萎是何缘故尚未可知,弋阳让紫寅把祭司殿有关鲛人的书都搬了来,她就坐在禁室门口一本一本翻。
鲛珠对于鲛人意义非凡,是鲛人乃至灵魂的容身之所,鲛珠碎则鲛人亡,危急关头,鲛珠也是保命的宝物。
康霈长老出了春瑶的寝殿,客容已经不见踪影了,无非就是害怕康霈在把他关起来“逼婚”。
“长老,山神在您书房等着您。”
“我知道了。”
康霈说:“守好春瑶殿下的屋子,出了什么差错提你的鱼头来见。”
那侍卫忙正了正神色,“是!”
康霈到书房时,山神已经泡好茶了等他,康霈挥手让人下去,冷声说:“你来做什么?”
“康霈长老好大的火气。”山神叹了一口气,给他倒了杯茶,低声说:“喝杯茶消消火吧。”
康霈盯着他,“你明知道我为了让弋阳和客容成婚煞费苦心,闻人氏祭司来捣乱时候你怎的不帮我拦住?”
山神直呼冤枉,“他安安静静的站在那瞅着,我想,让他断了这个念头也好,谁料到这人居然这么脆弱,气急攻心一口血呕了出来!我总不能趁他病把他整死了吧?”
“我要带他走的时候,弋阳那丫头已经看到了。”
“罢了罢了,事已至此,我也管不得那些。”
康霈长老说:“我最近隐隐感觉湖底震动,大概也就在这几日了。”
山神说:“春瑶她……”
“春瑶的鲛珠被我用来破湖底阵法,鲛珠的法力被底下无尽涨潮吸走她虚弱不醒在我意料之中,待一切完事,我会把我的鲛珠给她……是我对不住她。”
山神叹了一口气,“你……”他顿了一下,不知要说他什么,这人自扶织走后不死也疯了。
“这么多年,多谢你了。”
康霈长老抬眼望着满脸严肃的山神,笑了下说:“我走后,春瑶还望你多多照顾,她岁数年轻,弋阳为那个祭司死后八成会驻守人间,客容又是个不靠谱的,思来想去,也就你能靠得住。”
山神别过头去,“春瑶也是我一手看大的孩子,我怎会不疼她?不用你说,我也会多庇护她。”
康霈:“谢了。”
他疲累的靠在榻上,沉沉的黑眸望向远处,隔着波动的水纹仿佛看见了他梦寐以求的身影——扶织,你再等等,我就来陪你。
自从春瑶醒后,客容隔三差五便去守在她跟前,值得一说的是,自那天后康霈长老在未曾来过,春瑶问:“客容,是不是你又惹出什么事了,让长老烦心。”
客容瞪大眼睛,“春瑶,你这是在冤枉好鲛啊!”
自从他被康霈长老囚禁起来那一遭后,他老实的跟个鹌鹑似的,再加上弋阳逃婚,长老肉眼可见的心情不好,他哪敢在这个时候触霉头。
“那长老为何最近不来了?”
春瑶抿了抿唇,接过客容手中的汤药慢慢喝下去。
“长老日理万机有事绊住脚也说不定——弋阳传信过来说,闻人氏祭司闭关修神器长娪,想来长老也能感知到。”
春瑶笑问:“那弋阳要回来了?”
“……这个,不好说……”客容心想,弋阳得多大胆子还敢回来,保不准她真回来就得被康霈长老捆起来。
更何况,人间有她的情郎,都乐不思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