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
城南地势陡峭,两边是凸起的山坡,形成一座山谷。山谷的地面上中裂着一条缝,缝隙不大,缕缕雾气却从中飘升。
这条缝显然已经出现好几天了。因为周围俱是雾气,好在是白日,光线消减了浓郁的雾。只是视线还有一些阻碍,还不到看不见人的地步。
水青拉着弋阳的手走在前面,客容好整以暇的看向四周。
“……”
忽然,弋阳停下脚步。水青回头:“怎么了?”
“底下有东西。”弋阳说。
水青目光垂下,盯着脚下那一块看。
客容说:“下不去。”
一指多宽的缝,他们没办法窥探里面,也没办法进去到里面。
弋阳说:“可以逼出来。”
将里面的东西逼出来。
鲛人血就是最好的诱饵。只是……
客容:“……怎么都看我啊?我不放血!放完鲛人血会短暂失去所有体力。万一底下是个什么庞然大物,我怎么帮忙啊!”
弋阳:“我帮忙,你放血。”
“……”
客容扯了扯嘴角:“疼……万一留疤了怎么办!!”
弋阳抬起眼皮看了水青一眼。水青会意,抽出长剑:“我来,不疼的。一下就好。”
他顿了顿,眉眼如画红唇弯起,瞧着就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正人君子。“祭司宫有舒玉膏,客容殿下不必担心。”
“……”
你别过来啊!!!!!
“嗷!!!”
大颗大颗的珍珠掉落,滚了一地。
弋阳拍拍他:“别哭了别哭了,完事了完事了。”
水青掌心中悬空一滴蓝色的血。
他把血刻意落在缝隙中。
一秒,
两秒……
轰!!!
地动山摇。明媚的云日被一团乌云遮住,风忽然很大。随着缝隙越来越大,风似乎想把三人吹落。
雾气也越来越浓。好在弋阳随身带着鲛珠——黑暗中乍然亮起温暖的光。
水青衣摆被吹的呼呼作响——他先掐了一个法诀,将风隔绝。
客容看着弋阳的臂弯,体力不支。素来阴柔的脸此刻也正色起来。
深渊下的东西正一点点爬上来……
——
总世界。
汪楝这几天忙的脚不沾地。一是因为稞择天道的事。而是因为客尽的事。
客尽身为老主神,百年前身陨。没想到还在稞择天道藏了一缕残魂。
闻人清似乎也早就知道——合着就他一个傻子啊?!
神巅——
茫茫大雪覆盖了精致的屋阁。
那是一座古唐似的屋子,廊下放着两团蒲垫,背后的木质雕花门敞着,里面很简单。一张美人榻,一个书桌,桌后是一架子的泛黄的古书。
“主神大人。”
汪楝转身,身后的不是神巅的下属,而是一名傀儡。
那傀儡低垂着眼,不去直视这位年轻的主神,轻声道:“大人在后面雪崖等着您——请随我来。”
汪楝轻“嗯”一声。
自他当上主神后在未踏过神巅,如今一看竟有些恍然隔世之感。
闻人清只穿了一身单衣,头发用根木簪束起,躺在雪地里,胸膛半露,也不觉得冷。
傀儡将人领到后默默退了下去。
汪楝却皱眉:“你怎么这么……风sao了?”
往常闻人清衣服整齐,偶尔露个锁骨已经是最大尺度。今天衣衫成了深v领,胸膛半掩,人鱼线露出来,能遮住灼烧的洞,也能刚好露出令人着迷的上半身。
闻人清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冷淡:“这叫风情。”
汪楝:“……”风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