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南指挥使是你的什么人?易老大夫自然也不会是你的祖父。”燕维安忽然想到一事。
易南星收敛了一下眸中的恨意,呼出一口气,转头冲燕维安笑了笑,“南指挥使当然是我舅舅,而我的爷爷不是爷爷,自然……是我的外公了。”
燕维安哑然。
“不对,怎么会呢?”他想起南清那次随太子来赈灾时,易老爷子对南清的恶劣态度。
那怎么会是父子之间的状态?
易南星摊手,“这就是他们俩之间的事了。”
似乎对于南家的事,他不是很愿意多说。
燕维安又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眉心。
事情真是越来越麻烦了。
闲聊了这么一会儿,易南星拎起旁边的药箱,笑吟吟地道:“总之呢,国公爷好好养伤,一定要健健康康地回去,见一见您那位古灵精怪的孙媳妇。”
燕方郃刚想起身道别,听到最后一句话登时呆住,还没他出声细问,易南星已经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燕方郃后知后觉地看向满脸通红的孙子,“他这说的是什么意思?小安,你才多大……怎么就成婚了?”
燕维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马上又想起了之前他的一些担忧。
可瞧国公爷现在满脸中毒后的病色,也看不出他到底对这事是什么态度。
反正,让他放弃三妹,是绝对不可能的。
燕维安抿了抿唇,决定上来就开大。
“没错,爷爷,我入赘进了人家姑娘家,这才顶替了人家的军户身份,前来见你一面。”
说完这话,燕维安马上闭上眼睛,等着面对一场狂风暴雨。
但是面前半天都没声音。
该不会……爷爷被他气昏过去了?
燕维安悄咪咪地把右眼挣开了一条缝。
燕方郃坐在病床上,面色严肃,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半晌,他忽然一拍被褥,“是了,那个姓吕的军医对不对?那个说要组建镖局的家伙,对不对?!”
这回换成燕维安愣了。
所以……亮叔还真给爷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半天才点下头,“没错。”
燕方郃神情复杂地看着刚刚认回来的孙儿。
真是好啊,刚认回来,就发现已经是别人家的了。
这口气他实在咽不下去!
但他不能在此时嗝屁。
要是这时候两腿一蹬去了,到了九泉之下,他要怎么和老婆子、和正源两口子解释?
燕方郃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半天后才挤出一句话:“让那人过来见我。”
燕维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只希望爷爷等会手下留情,千万别对亮叔动粗。
干脆他就在门口守着吧,以防万一,千万别出什么事。
“行,我现在就把岳父叫来。”
他方才的迟疑落在燕方郃眼里,又是一阵忍不住的捶胸顿足。
这个臭小子,臭小子!
洪老回到军医馆的时候,就告知大家现在国公爷的情况尚可,大家毋须太担心。
原本也很紧张的吕子亮松了口气。
好歹是自家女婿的爷爷,而且又是这峻城里的一把手,他当然也期盼着老爷子好起来。
嗯,期盼亲家好,这是人之常情嘛。
吕子亮着手继续治疗伤员,过了一会儿,却听到有人在叫他,抬头一看,竟是燕维安。
所有人几乎都知道,有个爬升特别快的新兵,第一天就被国公爷亲自点成了百户,又是几天的功夫后,就靠着军功爬上了千户。
也有好事者去问他是不是国公爷的亲戚,问他的姓是哪个,但燕维安对外人说的却是海清河晏的“晏”。
“小安,怎么回事啊?”吕子亮着急地跑出来,擦了把汗,压低声音,“难道情况其实很严重吗?”
燕维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