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过年的,郑良接了这差事觉得挺晦气的,可是看到石进的惨样,再想到石家父母现在可能还被挟持着,一腔正义感又冒了出来。
从枕河镇到淮下镇,坐牛车要半个时辰,坐马车要快些。
但毕竟带了个囚犯,还带了个受伤的石进,总人数加起来确实不算少,只能全部用牛车。
幸亏燕维安和吕三昧是自带马车,慢悠悠地跟在后面,没有占用“公车”的位置,不然这车上还要更挤。
还好一路上很平静,预想中的劫囚没有发生。
一行人顺利地来到了淮下镇的县衙,将犯人和案情全部交代给了这边的县令。
淮下镇的张县令简直汗毛倒竖。
这还在正月间呢!
他下辖的怎么就出了这档子事?
石家在淮下镇也算是富户,自然也是纳税大户。
张县令不敢怠慢,赶紧又点了一班捕快跟着郑良一起去石家。
石家的大门前还挂着红灯笼,一片静谧安宁,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
“那个……郑捕头,就麻烦您了。”石进颤抖着手交出了自家的钥匙,然后害怕地缩到一边。
郑良也被他弄得紧张起来了。
可还没等他动作,身边已经有两道身影凌空跃起,直接翻过了墙头。
郑良:???
他看到啥了?
燕维安和吕三昧翻进院子里,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互相掩护着迅速往院子里搜索而去。
按照董金花的交代,宁氏住在石家的时候,住的是偏院的客房。
所以董金花才经常不在主院这边待,宁愿去和一个“客人”增进感情,难怪石家人会对她非常不满。
二人很快就找到了董金花说的院子。
燕维安直接踹门进去。
里面看得出有人生活过的痕迹,但是都已经收拾得井井有条。
二人缓步走进去。
吕三昧目光一转就看到了一抹白色,连忙伸手一指,“看墙上!”
随着她话音落下,燕维安已经凌空跃起,将被银针钉在墙上的信笺取了下来。
薄薄一张信笺,上面只有四个字:
京城再会。
吕三昧惊讶,“这是……宁氏的字?”
燕维安缓缓摇头,“我从未见过她写字。”
他一把攥紧信笺,冷冷一笑,“但我肯定,这就是她写的,留给我看的。”
吕三昧没有接话,握住他的手。
宁氏已经走了,剩余的几个所谓被她雇来的人也都没了踪迹。
郑良以及淮下镇的捕快们进来后,很快将整个石家搜索了一遍,救出了已经近乎脱水的石父石母,还有董铁匠。
看到爹娘的惨状,石进恨得咬牙切齿,嚷嚷着一定要休妻,一定不会放过董金花,还唾骂为什么不是董金花在这儿受罪。
石家父母已经昏迷,只有董铁匠还尚存一丝意识,听到这话后沉默不语,可脸上满满的都是羞愧之色。
将女儿教养成了这样,就算是他死了,又有什么脸面去见九泉之下的亡妻呢?
镇上的大夫很快被请来了,为三人看诊过,开了一些滋补的方子,并交代千万要小心照顾,因为三人都还在脱水状态。
石家的事情解决了,燕维安和吕三昧陪着郑良回到县衙,却看到了神情慌张的张县令。
原来那个晋华刚被关进县衙大牢没多久,竟然就死了!
请了仵作验尸后,得出的结论是急性中毒。
可任谁都没有想到,他怎么会偏偏在这个时候中毒死了?
仵作仔细检查完尸体,肯定地道:“这人嘴里咬了一颗毒囊,咬破之后把自己毒死的。”
张县令大大松了口气,这样就和他无关了。
甚至如果非要追究的话,他还可以全部推给杨念,怪罪杨念和郑良没有将这个犯人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