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的时候,吕三昧还是决定将伏骤之前说过的话告诉吕子亮。
“身世……我要身世有什么用?这问题咱们不是讨论过了吗?”吕子亮倒是无所谓。
吕三昧心中涌起一个大胆的念头,犹豫了一下,还是看向满脸意外的燕维安,“小安哥,锦衣卫那边有对你提过我们吗?”
燕维安惊讶地看了一眼吕三昧,明白了她的意思,摇了摇头,“这次他们要查的案子只和厘州卫有关,所以,亮叔的身世……或许并不十分瞩目,不过是抱错孩子而已,无须担心。”
听到这话,吕三昧心里才算踏实了些。
是啊,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古代社会里,虽然是很反常地用乡下的女婴替换了一个男婴回来,但或许只是某个大家族里抢夺家产的千层套路。
老爹的为人她清楚,如果只是因为这种原因,他肯定不会想什么认祖归宗的事,干嘛给自己的人生平添那么多烦恼呢?
现在得了燕维安的肯定,那说明原本吕子亮的家族应该不是那种会惹上锦衣卫的那一类人。
这么一想,倒是心中安定了。
两人吃了点东西,就离开伏家回去府城监牢。
和刚刚出去时一样,两人用轻功翻过墙头,又是大摇大摆地进去,狱卒依然好像视而不见似的,顺利地放他们进去。
伏襄和柳宣得知外面一切安好,也就放松了下来,可再追问别的事,燕维安和吕三昧全都守口如瓶,他俩死活问不出什么,只能败下阵来。
在监牢里捱过了一夜,第二天才升堂审讯。
因为先前的救灾事件在太子爷面前挂了名,新任谡州知府上任后便战战兢兢的,根本不敢再和本地的富户老爷们私下勾连。
昨天虽然派了捕快去抓人,那也是确认过伏骋真正死亡后才动手的。
但谡州知府却没有想到,被抓的人中竟然有一个正在奉命办差的年轻锦衣卫!
而且,在办的似乎还是最近朝廷很要紧的一个案子!
验过了身份,张知府当然不敢再造次,马上想着当场放人。
可这少年竟然依旧选择隐藏身份,只说将审讯拖到第二天即可。
这一夜,张知府简直无法入睡,任凭怀里软玉温香的小妾怎么撩拨都没有兴致,生怕眼睛一闭一睁,自己就出现在了诏狱里……
吕三昧四人上堂时,看到的就是顶着硕大黑眼圈的知府大人。
伏氏在谡州颇有名望,家主突然被害,凶手甚至还是他的庶子,这消息实在骇人听闻,早早就吸引了很多百姓在府衙门口围观,甚至还不乏别的世家派来的人。
伏骤作为告状的苦主,这时正得意洋洋地坐在旁边,看到四人走进来,马上道:“竟敢直视知府大人,还不跪下!”
张知府猛地回神,赶紧喝道:“住口,公堂之上不得喧哗!”
然后马上小心地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燕维安。
伏骤只得收敛了表情,颇为不甘地瞥了一眼满脸惨败的伏襄。
张知府既然不敢叫这个锦衣卫下跪,当然也不敢区别对待其余三人,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直接开始了下面的流程。
“昨晚,你们四人去伏府,究竟所为何事?”
伏骤皱眉,总觉得这问题有些不对劲。
伏襄低垂着头没吭声,忽然感觉被人在腰眼轻轻戳了一下,回过头就看到燕维安冲自己使眼色。
“只管说。”燕维安低声道。
伏襄呆了一瞬,眼角余光看到伏骤趾高气扬的神情,胸中火气渐渐上涌,上前一步跪倒在地。
“启禀知府大人!昨夜——”
许多的委屈在一瞬间爆发,伏襄将自己和伏家所有的恩怨从头到尾讲述了出来。
无论是曾经伏崎对他的打压,还是伏家人试图利用勾栏女子坏他名声,又或者是对他的妻子做出的各种事情,再到最近打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