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官府的大力管控和宣传下,县里的瘟疫总算是及时得到了管控。
先前死在回春堂的老头儿和青年,调查出来的身份其实并非父子,但都是背河村的村民。
老头儿原本就身子不大好,喝了被污染过的水后直接病得奄奄一息,他的家人都不想救他,将他弃在村里一间倒塌的废屋里。
那名青年则是偷了邻居家的鸡吃,没想到那鸡竟是染了疫病的,就这么感染上了。
背河村中有好些村民都目睹了,青年被什么人拉着说话,还给青年借了牛车,青年才拉着就剩一口气的老头儿去了镇上。
和青年说话的人,被认出来是夏家香铺的活计,就是那晚燕维安见到的。
伙计见大势已去,直接将吕如云卖了。
吕如云也痛快地承认,她就是想为自己的爹出气,因为她的爹只是碰巧去了府城,并非玩忽职守。
结果,因为吕子亮一家巧言令色诬陷,她爹的村长之职就被里正爷爷给卸了。
说着说着,她又当堂哭泣,当真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不少衙差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但杨念看了一眼手中的验尸报告,冷冷一笑。
“可经过仵作验尸,青年许猛并非死于瘟疫,而是中毒。
“案犯吕氏,你对此有何话说?”
吕如云眸中闪过一丝心虚,但又马上道:“大人,此事我并不知情!我只是让他带着老头子去回春堂闹事,我……我没想杀人啊!”
“还敢狡辩?”杨念狠狠一拍惊堂木。
“你让瘟疫病人到镇上,岂止是为了报一己之私仇,摆明了就是要将瘟疫散播!
“若是镇上没有进行及时消毒杀害虫,只怕真的就被你的计划得逞了!
“老实交代,你的毒药究竟从何而来,为何要用如此狠毒的计谋?”
吕如云背后不禁出了一层冷汗,同时心里暗恨。
如果前世也是这个杨县令在这儿当官,整个枕河镇和九个村,怎么可能因为地动和瘟疫死那么多人?
前世如果有杨县令,她的家人也不会死于瘟疫,枕河镇和九个村落也不会被官府马后炮封锁,害得她有家不能回。
如果没有这个县令的出手,镇上这些人不还是会和前世中那样,八成人死于瘟疫吗?
反正都是要死的,还顺便帮她报复了吕子亮一家,又有什么不可?
这都是命中注定的事……凭什么怪她?
就像她现在,难道也只能注定要栽在这儿吗?
吕如云有些颓然地闭上眼睛,忽然听到外面一道声音传来:
“太子殿下到!”
吕如云猛地睁开眼睛,狂喜地转头看去。
杨念一惊,连忙起身出去迎接。
“见过太子!”
太子大踏步地走进县衙,摆手示意他免礼,目光掠过吕如云的脸,冷淡地道:“此女身上有诸多疑点,由孤带回京城,交由大理寺仔细审问。”
“……大理寺?”杨念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虽然这个吕如云确实犯事不小,可也似乎不至于惊动大理寺吧?
太子紧紧抿唇,下颌线绷紧,隐忍片刻才道:“杨大人,你对孤的话还有质疑吗?”
“……下官不敢。”
杨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太子的手下将人提走,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去掉枷锁,被人带上了一辆马车,吕如云简直难掩心中狂喜。
那天在府城,她赌对了!
但直到马车启动,太子仍然没有上车来。
吕如云心中很是疑惑。
太子难道就没有什么想问她的吗?
她凑到车门边。
“喂,太子殿下在哪儿啊?他什么时候上车啊?”
车夫却好像聋子似的充耳不闻,只挥动手中的鞭子专心赶车。
吕如云气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