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说的外墙后面,是一条比较偏僻的巷子。
但因为死人的缘故,周围聚拢了一批群众。
“天啊,看这样子,是昨晚想翻墙的小偷吧?”
“也太惨了……”
“如果是小偷,那就是自作自受,惨什么惨?”
……
“麻烦,让一让!”燕维安和吕子亮艰难地穿过人群,看到地上的人后倒吸一口冷气。
燕维安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熟悉的装束。
但他无法确定,这个黑衣人是不是就是那天夜里和宁氏说话的人。
黑衣人蜷缩成虾米的样子,露在外面的眼睛暴瞪,死不瞑目。
他后腰上插着一把匕首,从伤口流出来的血已经变成了黑色,还有几只死苍蝇同样倒在血泊里。
“县令大人到了,都让开!”
人群再次让开一条路,杨念领着衙差们和仵作大步流星地走来。
看到这么古怪的场景,杨念皱了皱鼻子。
觉得诧异,也有些莫名的不安。
但还是先公事公办。
仵作是个五十多岁的大爷,仔细检查着黑衣人的尸体。
衙差们分工合作,几人迅速疏散群众,将警戒范围再拉开了些。
“别看了,自己家里都屯水没?都注意着旱情啊!”
另几个人则仔细检查周围的墙皮。
吕子亮和燕维安对视一眼。
心里都有了一个答案。
但他们不知道,自己心里的答案根本不一样。
两边都检查完了,来向杨念汇报。
首先是仵作。
“启禀大人,死者乃是中毒身亡,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丑时末至寅时半。
“死亡原因是那把捅入他后腰的匕首,上面涂有毒药。
“他的后脑有磕碰伤,现在属下只是初步检查,但大致可以判定是生前损伤。
“再结合匕首的刺入角度,应该是他仰面跌下来的时候被匕首洞穿。”
杨念等人还在发愣。
吕子亮先反应过来,惊讶地道:“那意思就是,匕首被人拿着,就在底下等着他?”
仵作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匕首末端有苔藓,应该没人的手那么脏吧。”
接着是衙差来汇报。
“启禀大人,方才我们检查了墙壁,有很明显的攀爬痕迹,以及蹭到墙皮后的擦痕。
“初步判断,是这人翻过墙头之后突然脚滑,从高处跌落,然后被匕首刺中。”
说到这儿,衙役班头有些迷茫。
“我们在尸体下方的路面砖缝里,发现了一些痕迹,倒是和匕首柄部能够对上,被蹭掉的苔藓和匕首柄部的基本一致。”
众人不做声了。
这事儿怎么看都透着古怪。
半晌,杨念缓缓道:“意思是,死者携带涂了毒的匕首攀墙;
“匕首先掉落,卡在了砖缝里刀尖向上;
“尔后死者脚滑坠落,却正好掉在匕首上,被自己的毒匕首捅死了?”
众人:……
听起来好像特别离谱,但好像又特别正确。
仵作最先反应过来,连忙拱手,“大人英明,如此的确就能解释现场的情形了!”
杨念斜了他一眼。
要不是知道这个仵作是只醉心本行工作的痴人,他都要以为这人是在嘲讽自己。
吕子亮却猛地想到什么,夸张地拍了拍胸口。
“哎呀,运气太好了。我们家最近这半年运气都挺不错的。”
肯定是闺女那个薛定谔的锦鲤属性发挥了作用。
杨念带着古怪之色看了他一眼。
这恐怕不仅仅是“运气好”了吧。
难不成吕家有人是武功高手?
但再怎么检查,都没有新的证据。
不论如何,大家只能接受刚刚县太爷那个离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