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吕子亮赶紧捂着耳朵跑去了后院。
老娘爱说什么就让她说去吧,他还得给骡子搭个棚子安置呢。
院子里母子俩热闹非凡,屋内吕三昧也不失时机地对贺女士宣扬了一番刚刚吕子亮在张家的出色发挥。
贺胜男撇了撇嘴,“那是因为人家是外伤,他以前就是人民医院的外科医生,不会治才怪了。”
吕三昧翻了个白眼,“他是外科医生不假,可是这儿是古代,没有仪器没有西药,人家照样把人的毛病瞧得透彻,老爹说保守估计五剂就能把人治好。”
贺胜男眸光闪烁,嘴上却道:“你就听他吹吧,别到时候人没治好,还跑到回春堂去闹,把他饭碗弄丢了。”
“我的老娘诶,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
“……不能。”
“你这纯属傲娇,一把年纪了还这样,是要不得的啊。”
“……你给我出去!”
吕三昧做了个鬼脸,装作没看到贺胜男发红的耳尖,哼着小曲儿溜了出去,帮吕子亮搭棚子去了。
有了父女俩联手,棚子很快弄好了,骡子往四面看了看,甩了甩脑袋,好像对这个新家挺满意的。
两个人忙得大汗淋漓,对视一眼后都不由笑了,然后回去厨房准备开始做卤味。
没想到进厨房一看,贺胜男已经坐在那儿了,正在挑拣着卤料。
贺胜男眼神躲闪,“我……看你们在弄棚子,鬼知道什么时候弄完,我饿了,就先来动手了。”
说到后面,语气变得理直气壮。
吕子亮也不戳破,笑了笑,“好,那你先弄调料,三昧去烧水,我来洗那些下水。”
吕三昧冲着贺胜男挤眉弄眼,贺胜男表情又不自在了,想过去揪闺女耳朵又怕弄到肚子,只能憋着气坐在那儿继续摆弄调料。
但嘴角不由自主上扬了。
调料弄好,贺胜男裁了一小块布,做了个简易的卤料包,留在灶台上后就回屋去歇息了。
躺在床上,贺胜男不由唉声叹气,在古代怀孕也太难受了……
吕子亮收拾完了今天买的下水,还把今天买的莴笋削成块,堆在旁边。
吕三昧烧好了水,吕子亮就将猪下水放进去焯了一遍,然后又换了一锅干净的水,放入贺胜男做的卤料包用小火慢慢熬煮。
卤味的精华就在卤水,所以父女二人特别小心。
枕河镇周边村落的人都嗜辣,吕子亮就去薅了一把屋檐下挂的干辣椒,剪成大段丢进去。
“到时候,咱们就先主打卤猪下水。”吕子亮说。
吕三昧表示同意。
毕竟庙会有三天的时间,第一天如果卖得不好,后面两天就可以暂时歇业了;
如果第一天就卖得好,那后面两天就可以视情况而定,加卤菜或者价格贵一些的卤肉。
第一锅卤味出锅的时候,文氏还坐在院子里编东西,一闻到那香味,陶醉地狠狠吸了几口,连手上刚刚被竹刺扎到的伤都不觉得疼了。
连隔壁的刘氏都忍不住从屋里出来,贴在院墙边叫魂似的喊:“文婶子,你们家做啥好吃的呢?吸溜……给我尝一口呗?”
文氏回神,朝那口水直流的女人啐了一口,“老娘给你口痰,你拿去拌饭!”
刘氏:……
“上次编排我孙女和小安,就你这娼妇最能蹦,你当老娘瞎还是聋?”
刘氏只能缩回头,骂骂咧咧地回屋了。
等她一走,文氏马上丢了手里的竹篾冲进屋,“亮儿,快给老娘吃一口,啥玩意儿这么香?”
吕子亮正端了一碗切好的卤下水出来,放下碗后笑着递给她一双筷子,“娘来尝尝,看味道行不行。”
文氏看清碗里的是猪下水,皱了皱眉,但想起儿子之前做过的熘肝尖和爆炒肥肠,咬咬牙,夹了一块卤肥肠进嘴。
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