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之不理,他摸着自己的下巴,也搞不清曲秋亭的心思,让他陪不是的是他,放任不管的也是他。
这么在地上躺一夜怕是会着凉。
曲秋亭知道云珠子躺在地上,毕竟,她手心的红色在黑暗中十分耀眼,他坐的安然,“自会人管她,无妨,上次见你,已是许久之前。”
殷碧城喝着手中的凉茶,只觉苦涩,“上次面时,师兄也不是这幅样子,而且,现在是我回来的好时机,还有两个月便是道场大宴,到时,十方道门齐聚……。”
“这日子过的可真快……”曲秋亭手托着腮喃喃道。
他看不到对面坐着的人的神情,岂能知道对面的殷碧城听他这句,摇了摇头,“师兄真是毫不在意,你触手可得的,却是我求而不得的。”
他想要的,是府主之位,只是作为孙不二的徒弟,他能做的就是如同他的师父一样,成为天师府的一把剑。
羡慕和不甘深埋心底,是横在这对自小一起长大的师兄的中间的沟壑,他愿拿命去夺,打败曲秋亭,是他心头的执念。
“想要就自己去夺,十方宴,此次,我亦不会出席,师父他老人家已经瞒两年,如今怕是瞒不下去了,让那群老家伙们知道,怕是笑的半夜都能醒来。”
毕竟十方道门并非是心甘情愿听从,只不过是被天师府强力压制,当初决定方式很简单,谁能揍的过谁,就得听谁的,除了玉清观,和扶尘观弃权,其他全被老天师揍了一遍。
是以,他们想……揍回来……可惜,他们的弟子亦是在五年前的道试中被曲秋亭揍的爬不起来。
“师兄,看不见便是弃了剑。”皆知曲秋亭的符,却不知他的剑,符道是天注定,可剑道,是他自己的选择,磨练一生而大成,如今看不见,剑又如能指向谁?
也许,除了曲秋亭,最了解他的人便是殷碧城,他知道他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门外这时出现一个人影,殷碧城回头望去,有些疑惑,“你是谁?”
“在下摇光。”
立在门前的人落落大方抱拳行礼,殷碧城眼前闪过一丝光,这人披着月光而来,也如月光般清冷,只是他的目光在触到软摊在地上的人时波动了起来,目光瞬间好似冰冷万分。
片刻殷碧城便明白,原来是为了地上躺的这个小师弟而来。
摇光继续道,“见山中有异,云珠子师弟又迟迟不归……”
“你不放心她?”曲秋亭歪过头,话虽然说的轻飘飘的,可好似在探究,“玉清观,干的就是徘徊生死两岸之事,你的担心,会伤了你自己。”
可惜,摇光直直抱起地上的人,一如既往的轻,他摸了摸她的手冷的好似冰块一样,对于曲秋亭的话,他分耳不闻,走的也果断,临走一句话未说,只寒意逼人。
殷碧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知道被人嫌弃了,很嫌弃的样子,那不语是在隐忍罢了。
“一袭白衣如月,肤色润盈,嘴唇薄而色浅,身长腰窄,凤尾的眼眸好似包容万物,又好似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
殷碧城真是一头雾水,“你又看不见,形容的还真到位。”
曲秋亭笑了,如果有个人在你耳边说上一百遍,便是瞎子,也能想象出那个人的身影了。
摇光这个名字,他都听腻了,但是她没白说这么多遍,现下看来,她对他也并非可有可无。
“你就这么放任他带那位小师弟离开?毕竟是位来历不明的人物,也许,是位大人物。”殷碧城眯了眯眼睛,对于摇光此人他知道,可他的家世,故里,双亲,都是天师府打探不到的消息,但是老天师明确说过,他虽非同门之人,可也不是敌人。
“是位大人物啊!而云珠子不过是个普通的弟子,无妨。”
殷碧城却不认同,“云珠子真的是小人物吗?据我所知,也许不久的将来,她才是能与师兄并肩之人,玉清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