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桓墉的思索,这吼声不像是之前那样充满杀意的嘶吼,而是多了一丝温柔和善的感情。
李守墟对此也有所察觉,他连忙抬头朝着白泽望去。
不知何时,白泽雪白色的双眸已恢复了清明,正看向道台的方向。准确地说,是看向道台上的某个人。
李守墟顺着白泽的目光,转头看向身后伤痕累累、昏迷不醒的周潺溪,心中再添一分悲苦。
他可以肯定,白泽深深凝望着的正是周潺溪。
“吼!”又是一声低吼,白泽移开了目光,向远处眺望。
寅时已过,不远处的村庄里一盏盏灯火逐渐亮了起来。朦胧的灯火映照出一副破晓农家图。
在一道道鸡鸣声中,孩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情愿地翻了翻身子,又沉沉睡去;母亲宠溺地摸了摸孩童的脑袋,露出一道动人的微笑,翻起身来为一家人收拾干粮去了;父亲早已起身,趁着天未放亮,赶着一队绵羊走向草坡……
白泽收回目光,望着离觉一守道罩仅差半丈的黑色煞气,看了光罩之中白衣上沾满血迹的周潺溪最后一眼。
“倘有来生,将你我换做这对农家夫妇,该有多好。只可惜……没有来生了。”
白泽四足踏空,昂首张口,做出一副吞吸的动作。
下一瞬,就要接触到觉一守道罩黑色煞气,突然倒卷了回去,已白泽为中心,疯狂汇集而去。
众人怔怔地望着白泽,看着无数的黑色煞气消失在了白泽的口中,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言语。
“这是……”李守墟喃喃一声,他知道殚魄珠煞气无法伤及白泽的血肉,同样白泽的血肉也无法容纳如此巨量的煞气,要想完全吸收这些煞气,就只有以自身魂魄为器,可是白泽她只剩一半天魂了啊。
郑承韬死死地捻着法决,指甲刺入手掌之中,引得滴滴鲜血落下,“白泽她想以仅剩的一半天魂为器,将殚魄珠煞气尽数吸收。”
伏瑾瑜看着铺天盖地的煞气飞速朝白泽汇聚而去,不禁失声道:“白泽前辈只剩一半天魂,如何能承受得住如此多的煞气。”
“滴答,滴答。”鲜血滴滴落下,郑承韬却对此浑不在意,“除了修习阴冥道之人,常人的魂魄一旦触及殚魄珠煞气便会化为飞灰,但白泽乃是上古神兽,此前又曾以身体封印殚魄珠,故此她的魂魄能够承受殚魄珠的煞气。可现在的她只有一半天魂,强行吸收煞气定会导致魂魄涨裂,顷刻间魂飞魄散。”
听完郑承韬的话,向白泽求救的沈清澜,现在却后悔了,他痴痴地问郑承韬:“行持师叔,还有别的办法吗?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吧?”
郑承韬缓缓摇了摇头,默不作声,若是有别的办法,又何需等到现在?
宫芷的眼中泛着泪光,别人或许不知道白泽为何会清醒过来,又为何会做出这个选择,但她却一清二楚。若是换做她,她也会如此,也会为了一个人奋不顾身。
煞气倒卷的速度极快,甚至比其外溢的速度都要快上一分。
约摸过了半炷香时间,方圆数百丈内的煞气终于被白泽悉数吸收。
但那煞气散发的中心依旧源源不断地散发着浓郁黑色煞气,仿佛不能穷尽一般。
随着愈来愈多的殚魄珠煞气融入魂魄,白泽雪白的毛发之间再次开始往外散出缕缕黑色气体。
陆桓墉皱着眉头,转头向郑承韬低声问道:“行持,我对殚魄珠之事不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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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有一问不知当不当讲?”
郑承韬淡淡点头道:“戊土宫主请讲。我定当知无不言。”
陆桓墉望了望白泽,犹豫了片刻,缓缓道:“殚魄珠的煞气已经融入白泽天魂,若是白泽的天魂溃散……”
陆桓墉没有再说下去,他相信郑承韬明白他的意思。
郑承韬看向陆桓墉,沉默了一瞬,开口道:“白泽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