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调微扬，看似透着点玩笑意味，但苏嫣然知道，这是追根究底。
只是——
她要回答吗？！
犹疑的时候，晏凌云已经开始自顾猜测了：“是孙恒越告诉你的，对么？”
她微愣，下意识地抬眼看他，避而不答：“这件事都过去了，不要再提了。”
晏凌云自以为是地开口：“孙恒越不安好心，包括重新回到学校教书都有可能带着目的，你离他远一点，少受他的挑拨，有什么事情亲自问我就好，知道吗？”
苏嫣然并不赞同他的话。
她直勾勾地看着男人，不答反问：“你如果什么事情都提前跟我说了，我何必从别人嘴里得知？就算是孙恒越告诉我的，他说的只是一个事实，你何必给人家安一个挑拨的罪名？！”
他刚哄好她，为自己求得了一个机会，这会儿不想太过强硬，便对她的数落和抱怨照单全收：“好，就当这是我的问题。”
什么叫就当？
这本来就是他的问题。
苏嫣然看了他一眼，转移了话题：“我去洗澡睡觉了。”
话落，她抬了脚，只是刚转过身的时候，晏凌云的手忽然伸过来扣住了她的后腰。
“啊——”女人尖叫一声，连忙错开。
她的手下意识地去摸腰际受伤的位置，而后抬眸看着他微微蹙眉：“你有什么事吗？”
晏凌云有些担心地问：“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苏嫣然抿唇，垂着眸子淡声道：“你碰到我今天磕到的地方了，很疼。”
他的手微微收紧，站到她对面：“我看看伤口怎么样，给你上药？”
女人拒绝：“不用了，磕到了应该只是稍微肿一些。”
晏凌云浓稠如墨的眸子盯着她，眼底越发暗沉幽深，开口之际，语调也是格外坚持霸道：“我一定要看。”
她抿唇，没说话。
他走到她身后，轻轻掀开她的衣服，瞥见腰际那块红肿的地方之后，黑眸暗了暗，后槽牙都紧紧地咬在了一起。
空气有瞬间的沉默。
片刻后，他又低又沉的嗓音响起：“嫣然，对不起。”
“不是都道过歉了吗？”
“让你受伤，是我无能，很抱歉。”
苏嫣然抿唇，垂了眸。
她相信他此刻的道歉绝对是真心实意，但当初着急推开她去关心陆诗容的时候，也绝非表演。
可能在他的心里，就是这样，既想要瞻前又想要顾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