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不足惜,只是……只是眼看恒越进晏家被公开承认无果,我就是死了也无法安心啊……自鸣,恒越是你的亲儿子,你不帮他,真的没人帮得了他!”
“如兰,你放心,我会再想办法的!”
不知道是因为心理上的无望,还是生理上疼痛,孙如兰身体忽然抽搐起来。
她一个历经风雨的中年人,哭得像个孩子一样:“没有办法了,没有办法了……爸和傅茵都不同意,你还能有什么办法?自鸣,我死不瞑目啊!”
“如兰,如兰你别激动……”晏自鸣看着她,担心急了。
慌张之际,他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我有办法了!我有办法了!晏家不同意恒越进门,但我可以把恒越安排到晏时集团,我现在就安排人把我手里所有的股份都转移给恒越,让他以晏时集团股东的身份进入晏时集团董事会,并在集团内部任职,这样,日后恒越的事业,就有着落了,你放心,我会护着他的。”
闻言,孙如兰平静下来,看着他的眼底也有了光:“自鸣,你是说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现在就联系律师。”
“好,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们母子,一直都知道,我不后悔跟你一场,哪怕无名无分,只要你善待我们的日子,我死了也会念着你的好,感谢你的……”
晏自鸣拉着她的手:“如兰,你别这么说。”
话落,他站直身体,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过去,吩咐律师准备转让书办相关手续。
挂了电话,晏自鸣看着孙如兰:“如兰,你现在放心了吧?好好养病,别再提孩子担心了。”
“爸会不会拦着你,不让你把股份给恒越。”
“他拦不住的,这次是给股份,我有独立代理手中股份的权力,我想给谁就给谁。”
孙如兰点点头:“你带着恒越去趟傅家,跟爸说一下这件事吧,再怎么说,他也长辈,是你父亲,晏时集团又是他一手创办的,他有知情权。”
晏自鸣仿佛被孙如兰下了蛊,她说什么,他一概答应:“好,我现在就带恒越过去。”
话落,他看着站在病房一旁,却始终没有开口的孙恒越:“恒越,你跟我去一趟晏宅。”
“我不去。”
“恒越!”病床上的孙如兰厉声喊他:“听话,跟你爸过去。”
孙恒越看了眼孙如兰被病痛折磨的样子,皱着眉头抬脚,出了病房。
医院外,天色已经黑透了。
车上,孙恒越盯着车窗外看了很长时间。
不知什么时候,他回过头,漫不经心地问身侧的男人:“二十多年了,我妈跟着你受尽委屈,现在你还要带着我去晏家丢人现眼,晏自鸣,我有时候不明白,你到底是真的关心我妈,还是……只把她当做消遣。”
晏自鸣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我和你妈妈是真心相爱,我知道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我对不起她,所以才想完成她一个愿望。”
男人嘴角挑出几分轻蔑的弧度,嘲弄极了。
……
晏宅。
没了晏自鸣,家里的晚餐吃得还算表面安稳。
大概谁也没想到,一顿饭的时间,大家刚在客厅坐下准备聊两句日常,玄关处就猛地传来一阵动静。
门被大力推开,所有的人目光都被吸引,齐刷刷地抬头看了过去。
出现在门口的,是晏自鸣,他身后还站着孙恒越。
两人很快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晏自鸣大概是来的着急又匆忙,给人一种风尘仆仆的感觉。
他走到沙发处后,连坐下都没有,便盯着晏天业开口:“爸,我尊重您,但如兰跟了我二十多年,临走之前,我必须要达成她一个愿望。”
晏天业看着他,神色寡淡。
晏自鸣直截了当地开口:“我现在给您两个选择,第一,召开记者发布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