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没办法回头。
张苍苦笑道:
“我......我又如何不知?”
“只是我张苍人微言轻,一心只想施展才学,根本就不想卷入这些事情,所以心中依旧抱有一丝幻想。”
“是我异想天开了!”
弋道:
“你的想法并没错。”
“若我是你,同样也会这么做。”
“而你的门生跟十公子有走动后,你并未因此阻拦,你心中其实就已做出了选择。”
“这个选择并不坏。”
“我现已没了官身,便再多说几句。”
“陛下对十公子之器重,远胜长公子,甚至超过其余所有公子,若长公子当年陛下是以储君的标准在培养,而十公子就是在以二世皇帝的要求在培养。”
“其中亲疏其实一目了然。”
“只不过六地一系官员并不死心,加上十公子的政见并不成熟,所以陛下才刻意压制着,但近来十公子似有了精进,跟陛下的很多想法渐渐一致。”
“我服侍陛下这么久,也跟诸公子有所接触。”
“我能肯定的告诉你一件事。”
“十公子类陛下!”
说完。
弋拍了拍张苍的肩膀,眼中露出轻松之色,迈步进到街巷,随着来往的人流,消失在人海中。
张苍怔怔的立在原地。
满眼惊骇。
良久。
张苍才清醒过来,他勐的转过身,试图寻找弋的身影,但茫茫人海,又如何能寻觅到?
十公子类陛下!
这句话可谓意味深远。
三代以来,诸侯并起,多少储君因一句不类己,落得凄惨下场。
在十公子没有恢复身份之前,满朝大臣谁人看不出来,长公子并不类陛下,只是其余公子更不合适,因而才让长公子脱颖而出,后续胡亥之所以能得陛下宠信,便是因有陛下少年之资。
类己罢了!
而现在陛下近臣,竟说出了十公子类陛下的话,这让张苍心头如何不感到震惊?
尤其弋还直言。
十公子并非被陛下当成储君在培养,而是直接以二世皇帝的标准在培养,这更加令人惊悚,此言分明意味着陛下早就定下了继位者的人选,朝臣私下暗斗的储君之争,其实根本就不存在。
所谓的储君之争。
其实是陛下为磨砺十公子特意放出去的风声,为的便是让十公子能因此更快成长,满朝大臣都被陛下摆了一道,尤其是六地一系的官员,他们恐还在不断算计,试图让十公子失势。
但最终......
只会让他们大跌眼镜!
张苍慌张的抬起头,匆忙的朝官署走去,唯恐让人看出端倪,让自己和弋陷入危局之中。
张苍的步子很快。
仅用半刻钟时间便到了官署。
到了官署,张苍便把自己关在屋中,同时吩咐小吏,暂时不处理政事,他就这么坐在席上,努力平复着难平的心绪。
良久。
张苍终于平静下来。
他深吸口气,擦了擦额头冷汗,开始恢复日常办公,一切好似并没任何影响,但唯有张苍自己知晓,这句话对他影响很大。
而且他也选择了相信。
无他。
一来弋是陛下之孤臣,他知晓很多秘事,只不过以前因身份的缘故,并不能有自己的主见,亦或者不能表露出来,而今辞了官职,却也换来一身轻松,虽有些事依旧不能外说,但却可以有自己的主见。
二来弋帮过他很多,甚至这次的事,若非弋替他接过,他恐会受不小的影响,如此诚心待己的人,他又有何颜面去怀疑?
而且弋没必要再冒风险。
他都已退下了。
根本没必要掺和其中。
一旦暴露,两人谁都逃不脱。